…”靜漪說著,看看陶老夫人和陶夫人的臉色,都還沒有動怒的意思,就大著膽子說:“我今兒也悄悄審過了,她願意打了胎,依舊留在我屋裡伺候的。倒是我心裡不落忍,總想著無論如何是個性命,這時候都挺大了,萬一一個不好,一屍兩命呢。我倒也記得奶奶不久前還說過一句話,‘數百年舊家無非積德’。就不如成全了她,等孩子生下來,冬哥守孝期滿,讓他們成了親,好好兒過日子去也就是了。他們若是有良心,自然還念著這些年在陶家得的好處的……”
陶夫人一杯茶總算喝完,看看老夫人。
陶老夫人微笑了下,說:“你倒是會拿我的話來跟我說道理。”
262第十三章 易聚易散的雲 (十三)
?陶驤的唇滾燙,有菸草的苦味。網 被她柔軟的唇黏上,他有片刻的停頓,才繼續親她。
陶驤這回親的極兇狠,到後來就幾乎是在咬她。彷彿是哪裡來了邪火兒,非要這樣發洩一下才行。靜漪覺得唇上像被放了火種,漸漸燒地疼痛。她本能地想要躲避下。他意識到,放開她的唇,向下吮著她的頸子……再向下,敞開的領口內,雪白的肌膚,薄薄的肌膚下包裹的鎖骨,因為緊張還有些顫……在他似火一般熱烈的攻勢當中,她是想要閃避,卻沒有閃避。漸漸的,雪白的肌膚都染上了櫻花色……她似乎能看到如雪一般簌簌急落的花瓣,她則是花瓣雨中被他噙著的。
房門是怎麼進來的,她也不清楚。
她趁著他放鬆一會兒,急忙說:“我去洗一下……”手被他扣著,指節也扭的生疼,卻不得不忍著,抿了下唇。薄薄的、粉到幾乎是透明的唇,被他親的溼潤潤的……她是這麼打算的。如此糾纏中,她一身黏膩的汗意,滿身的不舒服,急需要放鬆一下再來。他卻沒出聲,手上的力氣又加了幾分。她幾乎擔不住那疼,眼裡就起了霧,頓時覺得委屈起來……她咬著牙關,手指簡直都要被他扭斷似的疼。
陶驤將靜漪按在南炕上,兩人姿勢都彆扭的很。他似乎就要這樣的彆扭。靜漪動不得,終於疼的低撥出聲,旋即又忍住。陶驤終於將她的下巴托住,看她……黑黑的瞳裡,映著他的影子。長而彎的蝶翼似的睫毛,微顫。他的手指貼著她的面龐,柔膩的肌膚粘著他的手,似乎是停在那裡越久、越讓人離不開。臉是紅馥馥的。今晚她的臉始終紅馥馥的…辶…
靜漪本是在等著接下來的暴風驟雨,不想陶驤就這麼看著她,竟像是在看著什麼讓他捉摸不定的東西……她忍不住抬手,還沒夠到他的手,陶驤低聲說:“我走了。”
他行動極快。說著走,立即就起了身。
南炕上一派凌亂,只有她仍在凌亂之中,他彷彿迅速地置身事外了。就像剛剛那暴風驟雨的前奏,瞬間便揭了過去,了無蹤影澌。
“這……就走嗎?”靜漪問道。
他整理著衣服。其實他的衣服足夠整齊,搓揉這半晌,只將她的衫子弄的一團糟了……靜漪輕按了下領口,細巧的手指在湖藍色的衫子上一印,手指白皙到透明。
他看了她一眼。
“什麼時候回來?”她問。
陶驤問:“你真想我回來?”
靜漪被他問的怔了片刻,微笑道:“你這是什麼話……”
陶驤也微笑了下,說:“今晚不回來了。你睡個好覺吧。”
靜漪站起來。
裙襬向下一垂,齊著腳面。裙襬還在抖抖索索的……她聽到陶驤說:“你這麼曲意逢迎,我倒不習慣了。廣叔會安排冬哥去七號。”
靜漪被陶驤的話說的身上一陣冷一陣熱,咬著牙關沒有吭聲。
陶驤沉默片刻才說:“我倒也有一事。不過得等父親的決定下來,才好和你說。不用怕,應該也不算太為難你。”他說完,也不再看靜漪的反應,回房去換了衣服。
靜漪發了半天的呆,分明是意會到了哪裡不對勁,待要解釋,看他重換上軍制服要走,卻將話都嚥了回去。也明知道此時他應該不想對著她,還是下去送他走。
看他帶人快步離開,她忽然有點意識到,他下次回來,不一定是什麼時候了……
白獅叫了兩聲,她牽住白獅。
陶驤回了下頭,看到牽著白獅站在院中的她,皎皎月色下,身子纖長而又柔弱……他走著,靴子下的馬刺,叮叮作響。
整棟宅子在這時都已經開始進入睡夢,這樣的響聲未免有些突兀。
靜漪直到聽不見任何聲響,才拍了拍白獅的頸子,說:“我們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