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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以後,明喻便經常拿了一些花朵給席擇嗅聞,順便問問對方的意見,作為參考。

兩人就如此默契地一個拿花、一個品花,彷彿相知多年的老友,不需要言語,就這樣一併走著。

等走到花房的盡頭時,明喻手裡已經捧了一大束的花卉。紅色、黃色、紫色、白色,五顏六色地裝點在青年的手中,到最後明喻還取了一支花瓶將它們插住,接著才回過頭打算離開花房。

“接下來我要籌備明年初的春夏高定服裝秀了。”男人低沉磁性的聲音在安寧靜謐的花房內響起,席擇頓了頓,繼續說道:“未來幾個月恐怕會很忙,你想要票嗎?”

明喻手中捧著重重的花瓶,聽了這話,他思索了半晌,問道:“是作為朋友,給我一張邀請函嗎?”

席擇輕挑一眉:“你要兩張,也可以。”

明喻自然知道,席擇的這個承諾可代表著所麼重大的意義。

“紀和雅”每年四次的高定時裝秀,那都代表著世界最頂尖的時尚審美水平,往往引導著當年以及往後幾年的時尚風潮。這麼一張薄薄的邀請函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東西,即使你有金錢,也不一定能夠得到它。

而現在,“紀和雅”的首席設計師兼創意總監向他允諾,絕對可以給他兩張邀請函。這種話絕對沒有一絲水分,卻又重的讓明喻也感到太過了一些,超越了朋友間的界限。

於是他輕輕搖首,道:“如果不方便,只要一張我也很感激了。”

兩人一邊說著,一邊向門口走去,就在快出了大門的時候,忽然只聽席擇輕輕地打了個噴嚏,引得明喻詫異地轉首看去:“你感冒了嗎?”

只見在男人俊美深刻的面龐上,不知何時於左眼眼角處竟然冒出了一個細小的紅色圓點。席擇輕輕地咳嗽兩聲,接著搖首道:“不是感冒,大概是有點花粉過敏。”

聞言,明喻猛地停住了腳步,驚詫地看向這個男人。

注意到少年猛然停滯住的身形,席擇也停住腳步,轉身向他看來。

良久,明喻才緩緩地嘆了聲氣,輕聲道:“既然你有花粉過敏,那在我剛才請你幫忙挑選花的時候,完全可以告訴我,不用幫我這個忙的。”

席擇的審美水平和挑剔眼光明喻還是非常信任的,因此他才會讓席擇來幫自己做這個選擇,挑一挑花朵。但是如果讓他知道這個男人竟然有花粉過敏,那他絕對不會做這件事。

不過,在明喻的心中,席擇可不是個會委屈自己、幫助他人的人啊……

男人深邃幽黑的眼底不由泛起一抹笑意,席擇輕輕頷首,解釋道:“不是很嚴重的過敏,接觸量一般的話就不會有什麼問題,我沒有想那麼多。”

明喻還是有些自責:“還是我的錯,今天晚上我請你吃飯吧,算是賠罪,也謝謝你幫我挑花。”

這樣的邀請,席擇自然沒有拒絕。

當天晚上兩人在一家法國餐廳隨意用了點餐食後,席擇便主動載著明喻、送他回家。好像是最普通的朋友一樣,這一個晚上的時間裡席擇沒有表現出一絲越界,行為坦蕩從容。

明喻下了車後,兩人說了聲“再見”,席擇便開車離開。

站在幽靜安寧的公寓樓下,精緻秀朗的少年沐浴在一片溫潤清冷的月光中,安靜地注視著一輛黑色阿斯頓馬丁的離去。直到那輛車的身影已經完全消失在了道路的拐角,明喻也沒有移開視線,仍舊神情凝重地望著它消失的地方,遲遲沒有回神。

大概等到又過了三分鐘,在寒冷的冬風中,少年總算是轉身走進了公寓。

明喻一直認為,這個男人和自己一樣,自信甚至自負,看似溫柔實則難以親近。

上輩子的自己和如今的席擇一樣,都生活在這個圈子的最頂層,他們的每一個決定都能夠導致很多變數,也有很多歪心思的人想要從他們身上下手、找到向上爬的捷徑。

這輩子,明喻一共也只把趙睿和羅茹兩個人劃分為了自己人的行列裡,算作是朋友了。前者是真心對自己好、為自己著想,而後者雖然手段高明、為人聰明,但是所作的一切也都是為了自己。

而席擇,卻好像已經不能算在“自己人”這個分類下了。

明喻曾經以為這個人或許和他十分相似、兩人應該處得來,才答應成為對方的朋友。但是隨著日漸的相處,他卻發現自己總是被這人氣得經常破功,完全無法鎮定冷靜地對待每一件事,甚至有時還變得孩子氣起來。

——好像這個人就是他的剋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