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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她,又好似是在看別處:“別人還不知道,難道朕還不知道淑妃的字跡和畫風嗎?”

潘貴妃心中一驚,竟然不由自主地退後了一步。只見皇帝指著那絲帕,臉上的神情冷漠而疏離,他冷冷地道:“那畫上的鴛鴦,分明是模仿了朕的筆跡。”

還記得那日在她的小書房裡,那小妮子不過是畫了御花園的蓮花池。他見那小妮子得意的模樣,不想掃她興致,就順口誇了一句‘恍如仙境’,她倒是有些自知之明,紅著臉不敢應,卻非纏著他給題首詞。

他彎腰題詞的時候,隱約聽到她在身邊輕喃了一句‘只羨鴛鴦不羨仙’,她自以為說的小聲,卻不料都落入了他耳中。他心頭一熱,便自作主張添了兩隻鴛鴦上去。

如今,那設局之人弄巧成拙,哼,直接弄錯了主。

聽皇帝這麼說,潘貴妃臉上頓時就白了,怎麼回事?官家這話是什麼意思?鴛鴦是他畫的?他在楊家那賤人的畫上畫了鴛鴦?!

官家極少作畫,連她也不曾有幸見過……而他竟然為了楊茹這賤人畫了鴛鴦?!潘貴妃心中恨得不行,不等她想明白,就聽皇帝又道:“淑妃連唸詩都懶,哪裡會寫詞?那字跡再像,還是忘了一點,她除了抄佛經,其餘時候字跡都極其潦草,那署名……哼,更是錯上加錯。”他卻不會說,她小孩兒心性,寫名字的時候都故意寫成‘木如’。他翻了她那些個書,每一本上都有不少註解,有些是從她七八歲的時候開始寫的,字跡從幼稚到成熟,署名卻一次也沒變過。

這裡的人都不知道四郎探母的故事,楊茹卻牢記了四郎的化名‘木易’,合起來就是一個楊字。楊茹嫌‘草如’太難聽,便去了‘楊’字的木字旁與‘茹’的下部。當初不過是無聊所想,不想如今卻救了她一命。

皇帝目光沉沉地掃視了一週,嘴角涼涼地勾起:“張鈞確實是楊業身邊的干將……”他抬眼,冷哼道:“但是他之前十年都在駐守雁門關,今年三月才回京,更何況,三日前他就離京了。”三月的時候,楊茹已經進宮,兩個人又哪裡來得機會認識彼此?七夕送情,快馬加鞭送到雁門關去嗎?潘貴妃幾乎是控制不住自己,她只知道那張鈞是楊業身邊最年輕有為的副將,卻不知他過往,更不知朝廷安排。當初父親提議那帕子上不需指明男人的名諱,她卻覺不夠力度,自作主張加了一個‘鈞郎’上去。卻不想壞了事!

眼看著楊茹就要沒事,潘貴妃心裡頓時焦急,不能讓她就這麼輕而易舉地脫身,絕對不能!她壓下心中暴躁,換了得體的微笑,假裝疑惑地出口:“那鈞郎,不一定就是那張副將……”賢妃和德妃也暗暗點頭。

楊茹見此,忙垂首,免得自己的冷笑太過明顯。她挽著皇帝的胳膊漸漸用力,眼角的淚光若隱若現,皇帝看到,心中憤然又心痛,忽然一掌拍在桌上,沉下臉色,怒斥道:“朕只要知道有人想要冤枉淑妃就可以了!這人是誰,皇后最好給朕一個交代!”

話題一下就被轉了過來。天子發怒,沒人能承擔得起。皇后‘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潘貴妃、賢妃、德妃也不得不跟著跪下。

“官家,我一定會好好查清楚的……還妹妹一個清白……”最後一句話,皇后的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感受著掌心的汗意,皇后重重地垂下頭,明明全身都在冒汗,心裡卻冷得好像結成了冰。這就是結髮夫妻啊,為了別的女人就可以這樣責怪她,呵呵,最是無情帝王家,說的實在不錯。

楊茹倚在他身旁,看到潘貴妃不甘願卻只能強忍的模樣,心中冷笑,你死我活,就這麼簡單。“官家……”她自袖中握住他的手,輕聲勸道:“您莫生氣,皇后娘娘為了妾已經費盡心思了……”她柔柔地彎唇,好似真的感激萬分一般:“若不是娘娘攔下了訊息,只怕妾這會兒只能一死以證清白了。”

皇帝一聽到那個字,心中立馬就一哆嗦,臉色神情也更沉:“朕不想聽到一句關於淑妃的閒言閒語,否則……”重重地甩袖,皇帝看著跪在地上的幾個女人,眸中暗光一閃而過,哼哧道:“就不要怪朕不客氣。”

不要以為他不知道,面上瞧著是為了淑妃的名譽,實際不過是想著暗中將她處置了。他要是晚來一步,叫她們給她定了罪,他便是皇帝,也不能明面上干涉後宮之事,皇后佔著個理字哩!

聽到皇帝的冷言,皇后咬牙應道:“妾遵旨……”這是給她的警告,如果有一點對淑妃不利的訊息,他就會找她算賬,這是要她壓下另外三人的嘴呢。他只知道淑妃,哪裡想過她的難處?這貴妃、賢妃、德妃,全是妃位的主,若是她們說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