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兩個宮人,早就是潘貴妃的人了。
潘貴妃也沒多花多少心思,至多不過花了些錢財,又費了些心思引了她們心中嫉恨,便將她們收攏了去。
楊茹自然不能看著自己眼皮子底下也叫人鑽了空子。羅秀這些日子的動靜,全都在她的掌握之中。那日羅秀悄悄去了重華宮,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實際早就有人報給了楊茹。
不知潘貴妃與她說了些甚麼,她竟然一改平日蟄伏的姿態,開始在她眼前晃動。
這日御花園偶遇後,羅秀沒有回來。到了晚間,朝霞便來報,說是羅秀隨官家回了延福殿,當夜便侍了寢。說這話的時候,朝霞有些不敢去看咱家娘子的眼睛。那樣鍾靈俊秀的一個人,官家怎麼捨得叫她難過?
楊茹卻不如她所想的那般難受,當時見到皇帝與羅秀,她不過是一時接受不了,心中壓抑已久的情緒便爆發了出來。雖說在這古代活了十多年,畢竟沒忘記前一世的念頭,現代哪個女人不會念上一句“一生一世一雙人”?她自然也不例外。
可是她也明白,現實是現實,前世是前世。人要是活在幻想中,那就容易成神經病。自怨自艾的那麼些日子,她便也調節好了心情,最多不過再半月,她就會想法子將那羅秀弄出昭純宮去,到時候,她還是關起門來過自己的日子,他要寵愛多少女人她也管不著,管好自己的心,守好自己的昭純宮,那便是全部了。
若是他還願意來,那她便將他當做主子,該怎的伺候就怎的伺候,床上的事,也當是解決了自己的生理需求,兩廂情願,有何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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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三日,羅秀便從無品級的貴人爬到了才人之位,順勢便搬出了昭純宮偏殿,與其他才人一道住進了西景苑,不知道讓宮裡多少人眼紅嫉恨。
關於昭純宮楊淑妃的傳言也是越演越烈。說楊淑妃偷雞不成蝕把米的也有,說她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也有,更有甚至,傳說楊茹無法孕育,便有意讓身邊的宮人承恩,好誕下皇嗣,過繼到自己膝下。
這話傳到皇帝耳中的時候,他正散步至蓮花廳外。那兒坐落著太湖運來的山石,真石假山,景色秀美,假山邊一邊是蓮花廳,另一邊則是蜿蜒長廊。假山遮掩,是以長廊處的眾人並未發現站在假山後的皇帝。
在長廊處的正是李修儀,黃順儀和另幾位美人,羅秀也在內。李修儀好不容易才求得潘貴妃為她說情,免了她的禁足。一出宮便聽到楊茹失寵的訊息,心中真是痛快得恨不得仰天長笑。那楊淑妃如此囂張,真真是自尋死路!
“那楊淑妃真的以為自己很了不起嗎?”那尖銳又帶了幾絲揚眉吐氣的,便是李修儀了。她前些日子被楊茹落了面子,心裡恨上加恨,如今見她如此,心中得意非凡,甚至有種感覺,官家說不定就是為了給她出氣才會這樣冷落楊淑妃。至於那新近的才人羅秀,哼,此時還不是做低伏小地伺候在她跟前,算的了什麼?
“就是說啊,真是笑死人了,那不能生孩子的女人,在這宮裡啊,就只能是擺設。”說話的不知道是白美人還是路美人,話裡話外都是諂媚,一看便是依附別人而活的。
說起這個話題,在座的幾位都捂嘴笑了起來。似乎嘲弄別人的缺點是宮裡女人最大的愛好,見高踩低更是她們的本能,像楊茹這樣明顯被冷落的妃子,更是她們拿來做消遣的好物件。
關於楊淑妃不孕的訊息已經暗地裡傳遍了,雖然沒有人敢在明面上說,但是心底都不免看輕了楊茹,縱然再得寵又如何,沒有子嗣,便無法在這宮裡立足,更何況她如今還被官家厭棄,更是不成氣候。
羅秀卻忽然怯怯地開口:“幾位姐姐莫這麼說,叫淑妃娘娘聽見了要壞事哩。”這乍聽之下是為楊茹說話,暗中卻是為她拉足了仇恨值。
果然,聽到她這麼說,李修儀便炸毛了:“不過是失了寵的妃子,又是個不能生的,怕什麼?”
本無意見這群嘰嘰喳喳的女人,但是聽到這話,皇帝原本要抬起的步子忽然就頓住了。什麼叫做不能生孩子的女人 ?'…'她們在說的人,難道是淑妃嗎?
正想著,又聽到李修儀道:“那楊淑妃不過是落了枝頭的野雞,還真當自己是鳳凰,要我說,她如今連那野雞還不如呢!”
皇帝心中猛地升起一股怒氣。這種汙水,怎麼敢往她身上潑?無緣無故的,不可能傳出這樣的話來。皇帝心中一轉,心裡便有了思量。這宮裡這般傾軋本就尋常,只是他一向不大過問後宮的事,所以也不怎麼在意,如今卻不想,他不過十幾日沒去昭純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