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道花家的男兒一個個都這麼棒。
花滿樓始終保持著微笑,心裡卻已經有了疑惑。太刻意了,沒有哪個人會這樣刻意地顯露自己的方言腔,更不會說出這樣不對勁的粗話---全然像是一個文雅的人努力學地痞流氓的作態。
“我上次在泰山遇到了你五童和六童,他們也都能獨當一面啦。”閻鐵珊笑哈哈地說道。
說到泰山,陸小鳳也笑了,他微笑著舉杯,忽然道:“卻不知嚴總管又是哪裡人 ?'…'”
馬行空立刻搶著道:“是霍總管,不是嚴總管。”
陸小風淡淡道:“我說的也不是珠光寶氣閻的霍總管,是昔年金鵬王朝的內庫總管嚴立本。”
他一瞬不瞬的盯著閻鐵珊,一字字接著道:“這個人大老闆想必是認得的。”
閻鐵珊一張光滑柔嫩的白臉,突然像弓弦般繃緊,笑容也變得古怪而僵硬。
平時他本來也是喜怒不形於色的人,可是陸小風的話卻像是一根鞭子一鞭子就抽裂了他幾十年的老瘡疤,他致命的傷門又開始在流血。
陸小鳳的眼睛裡已發出了光,慢慢的接著道:“大老闆若是認得這個人,不妨轉告他,就說他有一筆幾十年的舊帳,現在已有人準備找他算了。”
閻鐵珊緊繃著臉,忽然道:“霍總管。”
霍天青居然還是聲色不動,道:“在。”
閻銑珊冷冷道:“花公子和陸公子已不想在這裡耽擱下去,快去為他們準備車馬,他們即刻就要動身。”
不等這句話說完,他已拂袖而起,頭也不回的大步走了出去。
可是他還沒有走出門,門外忽然有個人擋住了他的去路,冷冷道:“他們還不想走,你也最好還是留在這裡。”
門外的人長身直立,白衣如雪,腰旁的劍卻是黑的,漆黑,狹長,古老。而他的身邊,站著一個少女,和他冰冷的氣質完全相反的少女,她的微笑就像是四月的暖陽,溫暖得讓人忍不住微笑,她穿著一身鵝黃的衣裳,眉眼如畫,笑容純真,就好似隔壁的俏皮小丫頭。
閻鐵珊看著這對奇怪的組合,瞪起眼,厲聲喝問:“什麼人敢如此無禮?”
“呀,西門吹雪,他竟然兇你哎。”少女驚奇地捂住了嘴,聽到聲音的花滿樓和陸小鳳都是一驚,西門吹雪竟然帶她來了?
“西門吹雪……”閻鐵珊喃喃地念著這個名字,忽然間不自主地倒退了兩步,西門吹雪,這名字本身就像是劍鋒,冷而銳利,可怕至極。
“來人啊!”閻鐵珊大喝一聲。水閣裡靜悄悄的,但是在他這一喊之後,忽然從窗外飛身而入五個人。
他們的武器無一不精巧,顯然這五個人也都是武林高手。
但是西門吹雪卻連看都沒有看他們一眼,只是不動聲色地站到了少女的身前,冷冷道:“我的劍一離鞘,必傷人命,你們定要逼我拔劍?”
“還不快上!”閻鐵珊又大喊一聲,聲音尖銳而淒厲。花倚鳳忍不住捂住了耳朵。
五人同時向西門吹雪襲來,花倚鳳看不到,但是她可以感覺得到兵器揮舞的勁風,但是她身邊的西門吹雪,始終巋然不動。
然後,一瞬間,她聽到了劍出鞘的聲音。
花倚鳳靜靜地聽著附近的動靜,她聽到有人朝七童出手了,但是那個人絕對不是七童的對手,所以她安心地等在原地。
然後,她聽到了一個很年輕的聲音,充滿朝氣和活力,他說:“我也想請教請教花公子聞聲辨位和流雲飛袖的功夫,請。”
花倚鳳的注意力忽然全都集中到了那裡。因為她知道,西門吹雪已經解決了那五個人,空氣中有著淡淡的血腥味,讓人作嘔,她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花滿樓還是坐在那裡,手裡也拿起根牙筷,只要他牙筷輪輕一劃,就支刻將蘇少英凌歷的攻勢輕描淡寫的化解了。
蘇少英第二次七劍攻出,突然住手。他忽然發現這始終面帶微笑的瞎子,對他所用的劍法,竟像是比他自己還要懂得多。
他一劍刺出,對方竟似早已知道他的下一招,他忍不住問道:“閣下也是峨嵋傳人 ?'…'也會峨嵋劍法?”
花滿樓微笑著搖頭,一個清亮的女聲卻忽然在這個時候響起:“因為你們所謂的劍派,對於七童來說,卻都是一樣的。”
蘇少英抬起了頭,他的眼睛忍不住發亮。那是一個讓人覺得舒心的女孩子,彎彎的眉毛,嫣紅的唇,白皙的肌膚帶著健康的粉色,雖然眼睛閉著,卻絲毫不影響她的美麗。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