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毒……有些不對……”白楊一臉沉思地嘆息道。
綠柳愕然。
兩個月後,連城璧終於風塵僕僕地趕回姑蘇,江湖事江湖了,卻不料此次卻與朝廷有千絲萬縷的關係。
原以為一個月便能解決,不想拖到了今日。停留在京城的那些日子,連城璧心中始終掛念著家中那女子,恨不得插上翅膀趕回她身邊。
如今好不容易解決了這些事,連城璧忙策馬飛奔,心頭劇痛越演越烈,他卻捨不得停下休息一刻,只想著趕緊回到她身邊,一起迎接他們的孩子出生。
“堡主!您回來了!”到了門口,就見白楊迎了上來。
“夫人如何?”連城璧一邊急急往裡走,一邊問道。
接到堡中書信,他便馬不停蹄地趕了回來。信中只說讓他趕緊回去,卻未說發生了何事,讓他心中驚慌不定,生怕是她發生了意外。
“夫人臨盆日就在這幾日,產婆都已經準備好了,綠柳、楊四寸步不離,讓老傢伙我等在門口,一見到堡主趕緊讓您過去!”
一聽白楊這話,連城璧心中咯噔一聲,一股不祥從心底升起,腳下步子不由加快。
楊四見到連城璧,連忙使眼色讓他出去。連城璧只來得及看一眼女子睡得香甜的側臉,便心情沉重地隨著楊四去了外面。
“豔兒究竟如何?”
“不妙。”楊四沉聲道。
連城璧心中一緊,臉色唰地變白:“此話何解?”
“我原以為,豔兒的身子經過這三年的休養應該已經沒有大礙,但是一直到她懷孕九個月的時候,我和白楊才發現原本被壓制的毒開始有擴散的趨勢。”
蝕心草與斷腸草以毒攻毒,這樣的辦法此前根本無人試驗過,當初使用這一方法,完全是逼不得已,楊四即便醫術高明,也是摸著石頭過河,有些後遺症,他也無法預料。
“毒如果擴散……會如何?”連城璧強撐著臉上的笑容,佯裝輕鬆地問道,眼底卻已經是陰暗一片。
“具體會有什麼後果,誰也不知道。”楊四嘆口氣:“只能聽天由命。”
連城璧再無言語。
到了夜間,呆坐了將近三個時辰的連城璧才換了身衣服,臉上強自揚起溫和的笑容去見她。見她臉上露出驚喜的笑容,他的心底便不由喜痛交加。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她歡聲道。
連城璧連忙走過去扶住她,溫聲道:“下午就回了,怕吵著你,才一直沒進來。”其實是他不敢面對她而已。連城璧的目光落在她的肚子上,那裡是他和她的孩子,明明是應該歡喜的,他心底卻無法提起一絲笑容。
只要想一想可能失去她,他便恨不得不曾有過這個孩子!
只是如今,說什麼都晚了,若是現在捨棄這個孩子,不說她得承擔多大的風險,只怕她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他了!連城璧嚥下心中苦澀,安靜地陪她用餐。
燭光下,她因為懷孕而圓潤的臉頰泛著母性的光輝,皎瑩的眸子閃著溫和慧黠的光芒,微微揚起的唇角,一切都那樣美好。
連城璧握著她的手,不顧她詫異的目光,深深地凝視她:“豔兒,無論什麼時候,我都只愛你一人。”
臉色微紅的女子羞赧地看著他,男子英俊的臉龐上寫滿了認真,她不由伸出手,慢慢撫過他英挺的側臉:“我曉得的,你心裡從來都只有我一個,若是沒有我,你便活不下去。”這些話,在這幾年裡,他幾乎日日都會說,從來不會厭煩。
“不過啊,這些話只能說說罷了,我要是不在了,你捨得我們的孩子無父無母嗎?”
聽到她這麼說,連城璧的心簡直擰成一團。他不敢去看她淺笑的眼眸,只能將臉頰埋進她柔軟的掌心,嘴角的笑容溫和而幸福,垂下的眸子裡,卻掩蓋住滔天的恐懼和痛苦。若是沒有她,他該怎麼辦?
絕不……絕不可以發生那樣的事!“豔兒,不要說這樣的話,我聽得好害怕。”
楊豔溫柔地撫摸著他的發,如同母親一般地哄著他:“不怕不怕,你是我的夫君,頂天立地的大英雄,馬上就是孩子的爹了,怎麼還那麼膽小呢。”
聽著她含笑溫軟的話,連城璧臉上看似露出安定的微笑,心中的恐懼卻越來越盛。若是失去了她,他的人生,還有什麼意義?
到了夜間,連城璧摟著她入睡,待她闔上眸子,他便張開了眼。貪婪地看著眼前這張秀美的小臉,圓潤的臉頰上已經看不出當時那驚豔絕倫的仙子一絲一毫的影子,此時的她,就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