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是不早了……”
正說著,沈太君已經拄著柺杖一臉激動地快步走出來,攙扶著她的徐姥姥更是淚流滿面,見到安然無恙地站在門口的小姐,她泣不成聲:“璧、璧君啊……我的小姐啊!”連城璧並不在此行,楊豔估摸著他是親自帶人去找自己的未婚妻去了。她看了朱白水一眼,兩人臉上皆是有些無可奈何,沈太君都露了面,她們便沒有見而不問禮的道理。
“晚輩見過老太君。”
“免禮免禮!”沈太君對著朱白水和楊豔微微一頷首,便轉身去看孫女兒,見她面色蒼白,心疼不已。
當沈太君聽到孫女親口說出是楊豔和朱白水從逍遙侯手下將她手中救下,又為她解毒且親自送她回來之後,沈太君不禁老淚縱橫,拉著楊豔的手一個勁地道著“多虧了楊姑娘了。”
楊豔卻看見了她眼底一閃而過的亮光。
這位老太君,可不是面上那樣慈祥的老人家,否則,她也不可能一個人撐著沈家這麼多年了。
“徐丫頭,趕緊叫人去收拾客房,讓楊姑娘和朱公子好好休息!”沈太君吩咐道。
徐姥姥連聲應‘哎’,又忙攙著自家小姐,準備先行送她回去休息。
“既然如此,那便打擾了。”楊豔心知這位老人家心中有疑,也不點破,只含笑靜立。
“噠噠噠”,一陣急促的馬蹄從遠處傳來,沈太君抹了一把淚,高聲道:“該是城璧回來了,我剛讓人去找他了,璧君回來了,得讓他放心啊!”
“奶奶……”已經走到門口的沈璧君蹙著眉頭輕喊了一聲,一直被人提起自己是連城璧未婚妻,讓她覺得十分羞澀……或是,不喜。
“好了,你趕緊去休息,我等會就讓白楊和綠柳給你診脈。”沈太君一臉和藹地催促她,又回頭對楊豔和朱白水笑道:“這丫頭臉皮薄,二位不要見笑。”
“哪裡哪裡。”楊豔穿著男裝,便與朱白水一樣拱手,二人立在一起,皆是丰神俊朗之輩,連城璧騎著馬繞過街角,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她。
壓抑了大半天的心情忽然就明朗起來。“老太君,姑姑,朱公子。”他翻身下馬,嘴角的弧度十分愉悅。
沈太君見他發自內心的高興,只當他為璧君平安歸來而高興,便忙招呼他:“璧君回來了,你快去看看她吧。”
“少主,我和綠柳先去看看璧君小姐。”毛毛躁躁的白楊先開了口,卻正合連城璧的心意。他假意蹙眉地訓斥道:“你們畢竟是男人,還是有些不方便。”說完這話,他又抬頭看向楊豔,勾起嘴角,溫聲道:“姑姑的醫術也十分過人,不如麻煩姑姑去幫璧君小姐看一看吧。”
楊豔微微撐了額:“我已經幫她把體內的毒都逼了出來了,她只是有些血虛,只要好好休息並用些補血的膳食就可以了,別的,並無大礙。”
沈太君尤有些不放心,又想著連城璧剛才的話,想到白楊綠柳雖然醫術了得,畢竟是男人,剛看璧君的樣子,似乎傷在腿上,確實不方便,倒不如請楊豔先去診治,便也懇請道:“楊姑娘,我家璧君自小體弱,我這做奶奶的,還是不太放心,勞煩你與老身走一趟吧。”
沈太君都這麼說了,楊豔自然只能答應。“既然如此,那還請老太君帶路。”
連城璧則是一拱手:“城璧明日再去看璧君小姐,今日就麻煩姑姑了。”他對著沈太君微微一笑:“城璧會招待好白水兄的。”
這樣也好。畢竟還未成婚,是得注意點距離。沈太君心裡十分滿意連城璧此舉,暗自點頭,便親自帶著楊豔往沈璧君的閨房去,而連城璧則帶著朱白水往相反的方向去。
“奶奶,楊姑娘。”沈璧君已經洗漱完畢,正躺在床上,見奶奶和楊豔進來,忙撐起身子想起身,被沈太君一把按住:“你身子不好,躺著就好。”她回頭對著楊豔和藹地一笑,又轉身對孫女道:“我請了楊姑娘給你把脈,開一貼方子,喝了藥你再睡。”
沈璧君看著楊豔,見她含唇淺笑的模樣,端的是俊逸翩然,想著方才二人那般接近,蒼白的臉上不由浮起淺淺的紅暈:“麻煩了,楊姑娘。”說著,便伸出一截皓腕。
楊豔觀她面色,切了脈,又替她將腿上的的傷口換了藥,最後寫了一張穩妥的去餘毒並補血的方子:“一日兩貼,兩碗水煎成一碗,就可以了。”
“還不快去。”徐姥姥拿著藥方催促丫鬟,自己卻是坐在沈璧君床沿長吁短嘆。“我家璧君吃苦了,實在是太可憐了……嗚嗚嗚……”
楊豔聽這哭聲聽得腦門疼:“既然沈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