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清嗓子,嚴肅地喊道,“楊鵬飛,你住嘴!現在是你分心的時候嘛?你這樣的狀態不僅僅是不尊重對手,就連你自己也不尊重了!你這麼多年的勤學苦讀,忍受了村子裡這麼多的誤解和流言,還不容易有了這麼一個證明自己的機會,你打算就因為一些無謂的事情而表現砸了麼?!”
姚甜甜德當頭棒喝,立即讓糾結的狗娃清醒了過來,他對著姚甜甜躬身一禮,認真地說道,“楊鵬飛多謝甜甜的提點,再此先謝過了,我一定會專心的好好表現,不會讓你,你們失望的。”
福生看著認真起來的狗娃,和方才那個手足無措的懦弱少年,一方面趕到欣慰,為了自己的好兄弟能有機會展示自己所學,以一個自信的面貌上場比試而欣慰。而同時,他的心底深處,也略過了一絲不安,什麼時候甜妞竟然和書呆子這麼有默契了?!
不過,知道勢態緩急的福生很快的收斂了心底那絲不情緒,他輕鬆的插言道,“既然沒有什麼要準備的了,咱們這就走吧,莫讓七叔公等了。”
“好,咱們快走吧。”
三人商量妥當,不再耽擱,一起趕往了老祠堂。
還沒等狗娃他們幾個進入老祠堂呢,就先被祠堂外面密密麻麻的人群嚇了一跳,他們原本以為七叔公格外開恩,為狗娃開啟老祠堂,他老人家親自主持,他們幾個參加也就是了。
可是,從老祠堂外面圍觀的鄉親們來看,這哪裡是幾個人的文鬥比試啊,分明是全村總動員啊,男女老少都趕來老祠堂了。按照楊家屯的規矩,除了族長和族中幾個德高望重的長輩,其他人若是沒有得到允許,是不能進入老祠堂的,因此大家都圍在了老祠堂周圍,等待著比試的開始。
見到狗娃、福生和姚甜甜他們三個來了,鄉親們自發的讓出了一條路來。大家都帶著好奇和尊敬的神色看著狗娃,雖然狗娃還是狗娃,甚至他連衣服都沒有換,可是大家彷彿第一天認識他一般,看像他的眼神裡帶著不可置信的好奇,好奇那個整天掛著鼻涕的小孩子突然間長大了,變了一個人,敢於像黃大戶家聘請的先生挑戰了。
這樣的陣勢是狗娃始料未及的,鄉親們看他的種種好奇甚至尊敬的眼神,禁不住讓狗娃的腳步一頓,有些手足無措了起來。
就在狗娃遲疑的時候,人群裡突然衝出了一個穿著鮮豔的婦人,她手裡舉著一件藏青色的外衣,帶著滿臉諂媚的笑容,親熱的大聲說著,“鵬飛啊,今天是你的大日子,娘特異給你趕製了一件新衣服,你可不要嫌棄我這關做孃的手工不好哪。”
是狗娃的後孃麗嫂子!就在幾天前她還當著全村人的面撒著潑把狗娃趕出了家門,現在竟然這麼快的就來獻殷勤了,變臉變得這麼快,臉皮可不是一般的厚啊。
麗嫂子的突然出現,人群裡瞬間一靜,很快大家就嗡嗡的議論開了:
“嗨,這不是那個潑辣刻薄的麗嫂子麼,現在轉性了?”
“她呀就是個勢利小人,眼看著狗娃這孩子要出息了,就上趕著來當娘了,她忘了她以前是怎麼虐待那沒孃的可憐孩子的了?”
“就是,就是,十足的小人樣,狗娃要是不理她,讓她自己落個沒臉,一邊臊著去。”
……
076 老祠堂前是非多
鄉親們的議論一字不落的落在了狗娃的耳朵裡,他想起了小時候吃不飯捱餓的情景,想起了大冬天裡為後孃麗嫂子洗衣凍得手上滿是開裂的大口子,想起了被後孃滿大街追著打得情景,想起了她在大庭廣眾之下撒潑,把自己趕出了家門的情景,想起了……
狗娃越想臉色越青,他不屑的撇了一樣越老越近的麗嫂子,把頭一扭,大踏步地和她擦肩而過,彷彿沒有看到她這麼個人一般。
可是,狗娃還是低估了後孃麗嫂子的臉皮和決心,她見狗娃錯身過去,沒有搭理她的意思,急中生智的一把抱住了狗娃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說,“鵬飛啊,即使娘以前有著千般的不是,可還是把你養大了啊,供你吃穿,供你念書。縱使你你心裡有怨,也要不看僧面看佛面啊,你爹還在呢,還有小順子總是和你一個爹的啊,是你的親弟弟啊,你,你不能這麼絕情哪。”
狗娃的身子一頓,麗嫂子的話雖然有些顛三倒四的,但是也不是全無道理,血脈的親情是割不斷的,他爹終歸是他爹,小順子是他同父異母的弟弟,他也不能不認。想著這些,狗娃的臉色緩和了一點,但還是沒有回頭。
許是抱著狗娃大腿的麗嫂子感覺到狗娃的身子沒那麼僵硬了,她哭得滿臉淚的臉上露出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