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最高,看得最遠,沉浮一輩子,卻將最初的耐性磨得一乾二淨了。
蓮蓉一愣,隨即面帶赧色地搖搖頭:“我。。。我沒想那麼多,就急急慌慌地進來回稟您了。。。”
行昭嘴角彎了個弧度,卻扯痛了左臉上的傷,低呼一聲。
蓮蓉趕忙大跨步上前來扶。口裡似怨似嗔:“太醫怎麼說的?您不能笑不能大哭!怕您痛,更怕傷口裂開!”
行昭揉揉左臉,眼裡含著笑意。邊往外頭走邊說:“還是習慣你這個樣子,宮裡頭雖是規矩嚴,在我面前,你還是原來那個蓮蓉。”
庭院不算大,幾步路就轉出到了青磚紅牆的宮道上。行昭抬頭瞧了瞧比賀家大了些卻仍舊四四方方的天,心裡嘆口氣,壓低了聲音:“拼死拼活只能將你們三個帶了出來,求行明把荷葉收了,荷心家裡好,我自然也不擔心。怕就怕為難你們家裡人。。。”
蓮蓉眼裡一紅。跟在行昭後面走,也不管行昭能不能看見,頭搖得像撥浪鼓。
“爹爹是得用的管事。頂多也就被免個職,被罵兩句,能有什麼大礙?”
行昭不置可否。
抬了步子往左拐,金簷翹角,貔貅瑞獸。博古橫欄便出現在了眼前,鳳儀殿正堂端莊華麗。來來往往的宮人們見行昭過去,立馬停了步子,或將頭垂得更低,或語氣剋制地喚一聲“奴婢給溫陽縣主問安”。
方皇后遠遠地就看見了行昭過來,立起身來笑著招手:“快進來快進來!”又轉頭同旁邊的顧太后笑說:“那晚,臣妾帶著行昭風風火火地去和您請安,卻聽到您偏頭痛又犯了,心頭一悸,便縮頭縮腦地又帶著行昭回來,只敢吩咐人給您送去天麻和黨參,便再不敢來煩您了。今兒個倒叫您親自過來,是臣妾的罪過!”
顧太后面沉如水,扭過頭去,沒開腔答話。
方皇后心頭大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