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別去尋他,否則奴才與弟弟都會被人打死。。。”
“府衙買人當長工也是常有之事,家屬去探望也是常事,你哥哥卻叮囑你尋他會被人打死。。。”事不尋常,二皇子陷入沉思,靈機一顯,“莫不是你家哥哥怕你與幼弟日日上門打秋風!?”
若不是處在節骨眼上,行昭真是想噴老二一口冷茶水。
袁尋君哭著猛搖頭,直否認,“絕不是!哥哥甘心賣身為奴為僕又怎麼會拋棄奴才與幼弟?。。。哥哥一去之後,奴才與幼弟便被買哥哥的那些人送到了離家鄉很遠的地方給家境殷實的人家當兒女,奴才不僅改了姓還改了名,新家的養父母說奴才與哥哥再也不是同一個祖宗了。後來家裡出了事兒,新爹孃便將奴才給賣了換糧食吃,後來奴才被賣到戲班子裡,奴才逃了十幾次才逃出來,然後四處尋兄,奴才找不到買哥哥的人,便四處打聽,裝成叫花子守在城門口,要不糊黑一張臉守在皖州官衙前頭,打聽了一年多總算打聽出來哥哥一早便被人送進了京去奔前程了,奴才一個人逃到京裡來,正巧樂伎園缺人手,奴才又被人捉到了樂伎園裡來了。。。”
編的故事當然與實情有出入,要合理要抹去行昭找到她,拘了她一兩年的那段時光和事實。
“你哥哥被人買了?可你和你弟弟卻被送到家境殷實的人家裡去?你哥哥還被人送到京裡來奔前程?他一個僕人送到京裡來奔什麼前程?”
又不是定京的小廝比皖州的掙錢些。。。
二皇子完全摸不著頭腦了。
行昭卻聽見屏風那側有顫顫巍巍的一個輕聲問。
“你哥哥。。。你哥哥叫什麼名字。。。”
是四皇子的聲音。
輕得像一陣風,飄無又忐忑。
“段如笙。。。”袁尋君輕輕抬起頭來,再一字一頓地輕緩再言。
“哥哥的乳名是小衣。。。段小衣。。。”
屏風之後靜了下來。
“嘭”的一聲。
方皇后與陳德妃卻同時打翻了茶盞。
一個做戲,一個卻是真心驚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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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兩百四四章 謀動
段小衣被皖州官士買下…
段小衣被買下之後,他的幼妹幼弟隨後就被送到了家境殷實的人家…
段小衣被送進京來奔前程…
段小衣入宮進樂伎園…
段小衣被老四注意到,在盛宴上攛掇老四扣下重臣之女…
皖州、陳家、段小衣、四皇子、方家!
陳德妃一向不笨,前後聯絡一想,顧不得拿帕子擦乾灑在裙上的水漬,手一撐而起,前垮兩步當場跪在皇帝與方皇后身側,嘴一張,兩行眼淚就從面頰之上滑下來砸在了地上。
“臣妾求皇上、皇后娘娘做主!朝中有居心叵測之人陷害老四!”
德妃情急之下,哭聲陡起,四皇子玩的伎人像他親哥,又被那挨千刀的下九流玩意兒哄得失了一輩子的生氣和活頭,她原以為是老四自己個兒不爭氣,哪曉得是旁人做了個局就等著讓老四往裡鑽!
其心之險,使招之毒!
她壓根就不敢想若老四沒那點兒軟心腸,當時聽了那戲子的話兒將方家姑娘摁到太液池裡了斷性命了,她現在,她兒子現在還能不能活著坐在這兒!
德妃一跪一哭一喊,後頭的宗室女眷們默了片刻,隨即“哄”地一聲議論了起來。
方皇后,一把將陳德妃扶住,順勢站起身,身形站得筆直,朗聲穩住局面:“好戲成雙!豫王宅心仁厚,體貼良善,堪當賢王典範!袁姑娘尋君一路曲折,尋君至今,一片孝心痴心忠義之心,堪為楷模!古有晚娘尋夫,今有尋君追兄,今兒個是真正的好戲成雙!本宮再賞袁姑娘一百兩銀子!”
真正的大氣,大紅蹙金絲大袍裡的鳳凰銜著東珠,在光下好像熠熠生輝。
方皇后指甲透過衣裳,掐在陳德妃胳膊肉裡,德妃一疼便醒了。
蔣明英尋機,佝頭從僻靜地方往外走。
方皇后言罷,女眷們心中縱有千般疑慮也慢慢靜了下來,袁尋君被人帶了下去,再上場,便又是一出新戲。
好一齣鬧劇。
皇帝靠在椅背上,眯著眼睛看,蹙緊眉心——這位年已垂暮的君王還未反應過來,方皇后身形往旁一探,附耳同皇帝輕聲解釋,“您還記得當年誤了老四的那個戲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