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愚鈍,才反應過來還沒給二皇子行禮。”又衝周平寧一笑,頷首示禮,周平寧是庶子如今也沒名銜,行昭卻是欽封的縣主,這頷首已經能算成極大的禮貌了。
二皇子一臉不在意地擺擺手,直說:“你快回去吧!仔細過會兒有人找!”
面上不在意,心裡頭卻十分得意,手肘拐過周平寧就大步流星地往後走,一轉首卻看見西邊兒遠遠的,有個水天青碧色的身影踮著腳在嗅高處枝椏上的墨梅,春光無限好,傾灑在小娘子微微側開的面頰上。
大概年少時的心動,可以只是因為一首蕭,一曲歌,一闋詞,更可能是一個不經意的抬眸。
二皇子立時一張臉刷的紅下了,手足無措地立在地上,又聽有人在脆聲喚著“寄柔!”,只見那著青碧的小娘子笑著應了一聲,便又往那頭去了。
“寄柔。。。”二皇子口裡喃喃。
行昭正被善姐兒牽著往花廳裡走,自然不知道這一段小插曲,否則她一定會大呼一聲世事難料,前世裡與二皇子相敬如賓的閔寄柔與這一世直撞進周恪心裡的閔寄柔,其間的改變,只是因為二皇子的一個心血來潮。
第四十九章 信箋
更新時間2013…9…7 23:00:32 字數:2615
感謝書友小柬的書評,帶給阿淵超多的感動和激勵!
將到花廳門口的遊廊裡,正好能聽到裡頭有石大奶奶奉承的聲音:“您是太后娘娘嫡親的么女,太后娘娘不疼您,疼誰啊?”亭姐兒跟在後頭,臉刷地一下紅了。
行昭抿了抿嘴,應邑與中寧來了,善姐兒將才就說了,所以一眾小娘子才會急急慌慌地從亭子往花廳裡走。耳朵邊聽到應邑這兩個字兒,就會不由自主地想起賀琰給應邑寫的那封信,一疊兒厚厚的,還蓋著青泥封的信。
寫了些什麼呢?
哄瞞?決裂?還是相互指責?
賀琰最重天倫宗族又看重仕途道德,應邑這招釜底抽薪意圖毀了行景,叫大夫人知道厲害,卻反觸碰到了賀琰的底線——行景再是大夫人生的,可他姓賀,毀了宗室長子,就等於蠶食了賀家的根基。賀琰行走朝堂,沉浮官宦幾十年,決不允許有人拿賀家同他開玩笑,大夫人不可以,三房不可以,應邑更不可以。
行昭有些幸災樂禍地想,卻忽然想起大夫人如今又撞見了應邑。。。心頭一提,腳程便快了些,越過眾人,緊緊跟在善姐兒後頭。
幾個小娘子將跨過門檻,屈身行過禮,就聽見了中寧長公主語氣裡帶了幾分雀躍:“我們定京城裡最出眾的幾個小娘子可回來了!”又轉首向並排坐在上首的應邑與平陽王妃笑著說:“看著她們,這才發覺自個兒已經不年輕了!”
“您都這樣說,我們這些老婆子就該找條縫兒叫自個兒埋進去!”安國公世子夫人石大奶奶邊說,邊招招手,喚來亭姐兒,幫著她撫了撫裙裾上微不可見的褶子,笑著朝上頭介紹,“。。。這是小女亭姐兒,往日是個十分嫻靜的個性,今兒個也能和小娘子們嬉鬧起來了,我也不知道是該喜還是該憂。”又說:“亭姐兒五月及笄,到時候備八珍禮盒請中寧長公主做贊者,您可不許辭!”
石大奶奶說到“玩鬧”二字時,善姐兒斂了斂眼瞼,含了下頜。是她提議讓小娘子們去後廂的,就算是耽誤了兩位長公主的時辰,石大奶奶當著主家的面,用哪個詞不好,卻選了“玩鬧”兩個字兒。小娘子們當以端靜為長,這明晃晃地是在斥責自個兒這個主人家沒當好,把原來嫻靜自持的小娘子招呼著玩鬧嬉耍去了,這是瞧準了自個兒不是王妃肚子裡出來的,平陽王妃懶得幫自個兒出頭罷了。踩踩自個兒,說不準還能討著平陽王妃的好。
善姐兒餘光裡瞥了眼如坐定般平靜的行昭,心頭不敢埋怨二皇子事兒多,卻把賬算在了行昭頭上。
果然,平陽王妃沒搭話,端了茶盅小啜幾口。
“安國公世子夫人這樣的人,也能養出個性十分嫻靜的姑娘?”中寧沒接話,說話的是應邑,語氣中清晰可聞的滿是輕蔑與嘲諷。石大奶奶一瞬間臉漲得通紅,亭姐兒幾乎泫然於睫了。
行昭抬了抬眼,應邑依舊穿著一件正紅右衽夾金絲繡丹鶴牡丹紋的十六幅綜裙,補子上繡的是靛青藍為底兒,鴛鴦迎春花圖案,面容精製,眉毛勾得高挑,將一雙丹鳳眼襯得更媚更厲,可神色卻有些怏怏,靠在椅背上,微蹙了眉頭,十分不樂意的樣子。
中寧在左邊兒拉了拉她衣角,應邑的神色這才緩和些,長舒口氣兒,看了看左下首如坐針氈般難安的大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