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倒地,你是屬狗的,不是屬羊的!被人咬了,就咬回去!不丟人!”
瞅瞅,這才不放心得請淑妃過來安撫她,將好點兒這就訓上了。
明明在心疼,偏偏還要挑刺兒。。。
行昭躺在床上看方皇后,手伸出被子,稍稍一抬高便夠到了方皇后的手,輕輕一握。
方皇后話一頓,心便頓時軟得像蒸爛了的茄子似的,若阿嫵沒定老六,她巴不得將自家女兒抱在懷裡頭疼著愛著,哪裡會厲聲訓斥一句話?她方禮養大的女兒,就算跋扈些也是該的。
可好死不死,定了老六,明明是一朵玉蘭花兒,偏偏要讓她長成牡丹。。。
方皇后回握了握行昭,又吩咐黃媽媽幾聲,在瑰意閣四處走了走,放下了心這才回正殿去,臨走時候特意吩咐其婉“發了熱得通風,屋子裡不敢擱冰塊,就將院子裡的東南角開啟。”
行昭迷迷糊糊地睡,夢裡頭什麼都有,偏偏卻什麼也抓不住,睡到一半渾身發汗,腦門上褻衣裡都溼透了,便搖鈴說口渴了,蓮玉起來倒了盞溫水,行昭捧著水杯模模糊糊隔著桃花紙糊成的窗戶看見有光亮,又怕是自個兒被燒糊塗了,皺著眉頭問蓮玉“那外面是有光吧?今兒個當值的誰?怎的還沒睡?”
蓮玉抬頭睃了眼,埋頭低聲“是六皇子。。。皇后娘娘不是叮囑說今兒個東南角的小門甭關嗎?六皇子將才就爬進來了。。。”
爬進來?!
行昭發了通汗,好像把蒙在腦子裡的那層讓人迷糊癱軟的水汽都發了出來,渾身上下沒氣力,但是腦子裡很清楚。
清楚的腦子現在正在想著一樁事兒——丰神清朗的端王殿下鑽過一尺高的小門,從草裡泥裡打了個滾兒,再撒個歡兒。。。
打住,不能再想下去了。
行昭撩開被子想下床,卻發現使不上勁兒,再看看這幅打扮實在沒臉見人,便問蓮玉“誰在花間?他來做什麼。”
“來看看您就走。。。昨兒個是從西角的角門鑽進來的,估摸著是遭皇后娘娘發現了,今兒個特意留了個大點兒的角門。。。”
蓮玉回得也很窘迫。
一個一尺高,一個一尺一高,是好到哪兒去了啊?
方皇后不過是給六皇子表示——你鑽地洞的事兒,本宮已經知道了,謹此一次,下不再犯。
哪曉得六皇子那個二愣子,反倒順杆爬,今兒個倒從新開的角門進來了。。。。
方皇后的臉會被氣青吧。。。
蓮玉接著後話:“好在六皇子還知道分寸,明白姑娘家的閨房不好闖,沒硬要進來瞧您。只是問問其婉您好點兒了沒,再喝盞茶坐一坐,又鑽地洞走了。。。”
還敢喝茶!
行昭哭笑不得。
上輩子怎麼就沒看出來六皇子膽子這麼大?
“您今兒個要見見他嗎?”
行昭搖頭,想了想隨即點點頭“我這個樣子怎麼出去?你出去讓他去著手去查那個過世的老大夫生前和誰都有過接觸?”
蓮玉應聲出去,沒到半刻便進來回話“六皇子這兩日已經讓人著手去查了,死人口不能言,不太好查舊時舊事。他說,與其費精力去查那個老大夫,還不如把眼睛放在臨安侯府裡,內奸外賊,有賊心有賊膽的肯定是浮在水面上的。”
正文 第兩百零九章 思考
六皇子已經查了那個老大夫了?
賀太夫人來鳳儀殿所謂何事,六皇子隔幾天就打聽到了,行昭一點兒也不吃驚。鳳儀殿是被方皇后經營成為了一隻鐵桶,可鐵桶也是有縫隙的,既然選擇了支援六皇子,或者說別人已經幫忙分好了陣營,按照方皇后的個性,便是傾力相幫。
再是銅牆鐵壁,只要主人家主動開啟一個角門,就有人立馬順杆兒爬上來了。。。
行昭默了默,接過帕子擦了把臉,換了衣裳,一把撩開簾子,便看見羊角宮燈之上,迷光搖曳,有男子手背在身後,背對來人,站得筆直。
嗯,如果外袍衣角邊兒上沒粘著幾根雜草,鐵定玉樹臨風得更有說服力。
行昭輕咳一聲。
六皇子一轉過身來,便看見小娘子素著一張臉,胡亂套著件兒絳紅的外袍,大約是病了一場的緣故,整張臉好像都小了一圈兒?
“母妃說你身子骨是好全了,就是心緒不大好。。。頭還疼嗎?”
行昭抿嘴一笑,搖頭“不疼了,原先也不疼,就是燒得厲害有點兒暈,今兒個也不暈了。”邊說邊讓蓮玉去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