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還嘴,卻聽行昭慢條斯理,一本正經的話。
“黃姐姐姓黃,黃花魚也姓黃,可惜一個是清流世家的小娘子,一個是遭人飲食的畜生,是大不相同的,黃姐姐可是想說這樣的道理?”
行昭一手玩著掐絲琺琅松竹梅酒盞,一邊笑吟吟地看著黃三娘說。
話音將落,七娘便笑出了聲,難得說句話:“一個是清流,一個是在水裡遊,隨波逐流的,都是水裡的貨色,區別也不太大。”
黎七娘向來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那一桌的小娘子們面色瞬間就不好了,有一個七品官出身的秦娘子,撂了筷子便輕聲嚷著:“什麼叫隨波逐流,什麼叫水裡的貨色,你說清楚。”
大周朝重文輕武,文人酸腐氣十足十。頭懸梁錐刺股讀出來的,大抵都看不起勳貴世家躺在祖先功勞簿上的高傲模樣。勳貴人家又看不上那起子讀書人在朝堂上一副自視甚高的模樣,特別是那些御史逮著什麼參什麼,生怕不能一頭撞死在太極殿的柱子上。
行昭出身勳貴,甚是覺得清流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看見對自己有利的便腆著一張臉,那時候就忘了讀書人的意氣了,著實討人厭。明明就是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有時候投胎也是項運氣,怨不得誰。
便垂了眼,拉過行明轉身坐過來,又給七娘夾了塊黃花魚,同她笑稱:“你嚐嚐,方才三姐就是在和我說,今兒個的黃花魚可新鮮了,嫩著呢。”
黎七娘抿嘴一笑,還是一副訥言謹行的模樣,嘴裡嚼著黃花魚,聽身後還在不依不饒,淡淡說了句:“你若不曉得,就去上頭問問賀太夫人和你娘,長輩們見多識廣,定能和你細細說出一二三四五。”
身後一時間緘默無聲了,行明拿著銀箸將盤裡布的羊肉,有一下沒一下地戳爛了,同行昭與七娘小聲喃喃說:“是我言辭無狀,倒連累你們兩個來幫我收拾場面。”
行曉這時候倒站出來了,幫著行明斟了盞梨汁糖水:“三姐姐本也沒說錯啊。”
行昭輕笑一聲,推了推行明。行明沒理賀行曉,繞過梨汁糖水,又拿起了甜果酒來,這次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