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場。
可今天家裡氣氛好像有點怪怪的,她沿著樓梯一步步走下去,看到父親在客廳坐著抽悶煙,而母親則坐在他跟前焦頭爛額,一副天要塌了的表情。
“這可怎麼辦,搞不好是要吃官司坐牢的,你做生意這麼多年了,怎麼這次這麼不小心!逖”
隨珊妮脾氣上來了,指著丈夫的臉就開罵,“我可告訴你,要是公司破產了我就和你離婚,你最好立馬想辦法解決!”
趙齊勇像是霜打的茄子,隨珊妮說了這話他一點都沒有怒意,唇邊的煙拿下來,瞅著她說,“你那不是還有些私房錢嗎,借給我週轉一下,這件事解決了我……”
隨珊妮抱臂冷笑,“你少打那些錢的主意,我看我這輩子是指望不了你這個窩囊廢了,我自己的錢可是要用來養老的!”
“你!”
“不都說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嗎?你可別怪我無情,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趙瀾瀾實在聽不下去了,幾步跑過去說她母親,“你都說的是些什麼話,我爸為了這個家盡心盡力,你沒瞧見他頭髮都白了嗎?你吃好穿好跟你那些所謂的朋友去香港歐洲血拼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爸在外面為了拿一個工程會喝多少酒?他胃出血進醫院的時候你在哪裡?你悠閒的在維多利亞港吹海風賞夜景!”
趙齊勇不想女兒和妻子發生爭執,趕緊伸手拉住她,“瀾瀾……”
趙瀾瀾拉開了他爸的手,一時氣頭上,也顧不上什麼長幼之分,“以前你總是說我舅媽,說什麼賤命的人,生的女兒一樣是賤命一條,我告訴你,她隨棠的命不見得比你我差!我發現一個事實,你和我舅舅你們倆還真是貨真價實兩兄妹,一樣的自私,冷血,我舅舅沒有當隨棠媽媽是老婆,我看你同樣沒把我爸當老公!”
隨珊妮還是第一次被女兒這樣吼,她暴怒的一下站起來,“趙瀾瀾你還有臉在這裡跟我吠!我想方設法和王燕雲搞好關係,她一個病人,長時間不洗澡身上臭得要死,為了你,我每個星期都花整整兩天去陪她,眼看顧栩都跟你交往了兩年多,這個時候你們居然給我分手!你是人腦子還是豬腦子,一個男人都搞不定,我也是白養你這麼大了!你氣死我了!”
“我的確是搞不定顧栩啊,”趙瀾瀾不急反笑,望著隨珊妮滿臉嘲笑,“顧栩甩了我,我的確生氣,不過我的氣惱和你是兩回事,我看重的是感情,你看重的卻是門第——媽,今天早上我終於知道為什麼顧栩不會喜歡我了,你瞧瞧啊,隨棠他們家,她,她。媽,還有隨凱,個個都那麼討喜,而你,我,我們倆一樣的惹人厭。你就別想著攀顧家那門親戚了,我現在就明明白白告訴你,沒!戲!”
隨珊妮氣得仰頭緊緊閉著眼,胸口上下起伏厲害,趙瀾瀾理都不理她,只關心的問她父親,“爸,公司是怎麼回事?”
趙齊勇捻滅了菸頭,嘆氣,“施工現場出了重大事故,那個盤你也知道,走了好多後門,能找的關係都找了,這是恆瑞的專案,只要有一丁點機會我都不想錯過。年初動工,本來都很順利,可前兩天有關部門來檢查說是很多地方使用的材料不合格,這件事我一直不知道……”
趙齊勇說到這裡低了頭,雙手撐著額頭,趙瀾瀾追問,“然後呢?”
“後來死了人,事情鬧得大了,現場根本不能再繼續施工,現在不僅要應付有關部門,關鍵是恆瑞那邊已經查下來了,沒有按合同上的要求施工,違約金就是拿我全部身家也賠不起啊!”
趙齊勇一個五十幾歲大男人,平時言語不多,算得上沉穩,而今所有的事情像一座大山壓在他背上,壓得他喘不過氣來,想到會身敗名裂,會一無所有,會坐牢,會失去老婆,突然就這麼哭了出來。
隨珊妮在一旁皺著眉頭,心想這男人真是個孬種,很嫌惡的看了他一眼,轉身上樓回房了。
趙瀾瀾對母親的舉動很是惱恨,但隨家兄妹本就是這種人,這是永遠都改變不了的事實。趙瀾瀾平時看似光鮮,其實她從來沒有告訴過任何人,有一個這樣的母親,她覺得悲哀。
她坐下來,手伸過去拍拍父親的肩,“爸,船到橋頭自然直,走一步算一步吧、”
趙齊勇低聲抽噎了一陣,末了抬起頭,“瀾瀾,爸爸現在還不能放棄,我得去找一個人,我給他跪下,我求他,只要他能重新給我機會,我一定會東山再起的。”
……
城市的另一頭。
隨棠昨晚沒有和蕭鈞默睡一起,起先她說要睡沙發,蕭鈞默不同意,然後她說,要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