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寧頷首,想想說:“我今兒早上隨爺看了兩眼賬冊,見這莊子上的收益出了田裡的一部分另有一部分是麻布和絲織品,想來是這莊子裡的姑娘和婦人們的功勞吧。咱們如今的絲織物大都是產自南方的,北邊的甚少,若是請個手藝一流的南方師傅來,定能引來許多外縣的姑娘也來學手藝,這不僅提供了不少的收入,更主要是引來了不少外縣的年輕人,連本縣的定也都不往外跑了。”
康婆子終於微驚抬頭認真的看了楚寧一眼,隨即慢慢回說:“姑娘說的極是。”
楚寧眨眼望天,雙職工神馬的果然是留住人才的好辦法啊。
桑麻在旁邊一臉崇拜的看著她,半晌不知是自言自語還是對著楚寧感嘆“你能陪在主子身邊。。。。。真好。”
康婆子沉默了一陣,這才邊走邊跟楚寧說起莊子裡的情況來。
這莊子叫小萊莊,原是之前就有的,但到季桓手裡卻是幾年前的事,統共有田兩百七十畝,近兩百畝的水田,還有七十幾畝的山坡地。水田遇上旱天倒還能想法子,山坡地就完全看天收成了,好在前幾年一直風調雨順,田裡的的作物種類也多,小麥、苞谷、大豆、胡麻等按著不同的習性分不同的地,卞老漢是地地道道的莊戶人家,種地看天都是一把好手,因此莊子這幾年收成頗是不錯。
楚寧想想季府裡上上下下雖有幾十口人,但這一個莊子的產收養他們就綽綽有餘,且季家也定不止這一處與京中權貴相比並不算大的田莊,不過季府上下不論主子還是奴才卻都低調的緊。
她們這一轉便轉了大半上午,回去時卞老漢已帶了兩個分管事等在院門口,見她們回來,忙又將人揮退兩步上前問道:“怕我這上了年紀說的不甚詳細,剛又將兩個分管事的招來,您是現在問還是歇歇再問?”
楚寧啞然,這老漢還真是認真,性子比她還急。
實際上卞老漢的確是個認真之人,但他急也是有原因的。
這幾年雖對主子的事不是知之甚詳,但也曉得如今身份是愈發的高了。卞老漢前年過年去季府送東西時還專門帶上了桑麻,不過那會子桑麻還小,季家老爺又才過世不久,自然是沒這個心思的,但季夫人卻是十分喜歡桑麻的,季桓見了她也終於明朗了些,因此卞老漢覺得季桓對桑麻還是有幾分情意的。這兩年更沒聽說季桓房裡收過什麼人,卞老漢直至昨晚心裡還份外有底,誰知道今兒一早怎的就蹦了一個出來!
他曉得自己閨女是個沒心眼的,原先覺著就她一個的話季桓定不會讓她受什麼委屈,現下一看竟有人趕在了桑麻頭裡,當然心急,心下不知是該示威還是討好。
楚寧見他神情不定,扭頭看了桑麻一眼笑道:“卞老叔跟著爺的時日定也不短了,爺是十分信得過的,早上走之前還囑我多多請教您,這廂看來確然負責的很。不過不急,卞老叔且先讓他們回去,實在有需要了再叫。”
卞老漢得了這話心中稍安,點頭應去了。
康婆子看看楚寧又看看似有話說的桑麻,不知想到什麼眼神有些黯然,道:“姑娘且先歇歇,我就在外面,有什麼需要您叫我。”
桑麻卻沒有跟著走。
楚寧摘下風帽隨手放在一旁,桑麻已經利落的倒了杯茶給她:“姑娘。。。姐姐快先喝口茶,這秋日裡最是燥人。”
她直通通的將杯子遞過來,順便給自己也倒了一杯,楚寧見她這動作特別自然,既沒有下人對主子的恭順也沒有丁點兒的小心試探,便像好客的農家姑娘見著了喜歡的朋友一般。
她心裡喜歡這姑娘的直爽,接過茶水也隨手一指:“桑麻姑娘你坐啊。”
桑麻嘻嘻笑著聽話的坐下,喝了兩口茶後大眼珠溜溜的看著楚寧,關切的問:“姐姐隨著主子自府來來,那老夫人可好麼?還有兩位小姐,大小姐身子弱,如今天涼了,她可難過的緊。。。。還有溫媽媽,她們都好不好?”
她自顧的問了這一堆,卻還沒等楚寧回答,又略微低了頭問一句:“還有。。。。主子爺,這一年多他好不好?”
呃,楚寧心說這一年多他好不好我還真不知道,可見桑麻眼神關切,還是溫聲答她:“老夫人和兩位小姐都好,她們知道你如此惦念著,定然窩心的緊。至於主子爺,你今兒早上不是見了,他可不好好的麼。”
桑麻樂了,竟稍顯羞澀的低下頭,隨即她想到什麼似的朝楚寧急急擺手:“姐姐,那個、那個。。。。我就是問問。”
見她發窘,楚寧心裡卻是感慨,這丫頭分明對季桓有心,可她這個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