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芳菲臉色一白,雙手不自覺握緊,沈芳華衝她使了個眼色,示意她沉住氣。
一會兒功夫,顧婆子帶著葉蓁蓁進了屋。
葉蓁蓁尚在禁足,因此打扮的倒十分素淨。今兒的事是一連串發生,她還未得到一點訊息,顧婆子去的時候她半天摸不著頭腦,這會子一見屋裡的架勢先怯了三分。
她行禮時下意識去看沈芳菲,卻見她板著一張臉,恍若未見,一邊的沈芳華倒乘機給了她一個眼色。
一室的壓抑氣氛,葉蓁蓁心中總是惴惴。
不過她沒有太多時間思考,燕夫人已然開口喝道:“葉氏,你好大的膽子!”
葉蓁蓁被驚的“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聲音有絲髮顫:“婢妾不知夫人所言何事,還請夫人明示。”
燕夫人一聲冷笑:“你倒會做樣子!我且問你,白姨娘院中的苦梭草是否為你所送?”
葉蓁蓁身子微微一震,想是已知道今日所為何事了。心中一沉,她反倒鎮定下來,扭頭看白錦一眼,她道:
“回夫人的話,是婢妾所送。白姐姐幫了婢妾孃家的大忙,婢妾心中感激,無以為報。恰見白姐姐孕中辛苦時有睡不好之苦,聽說苦梭草散發的氣味有助眠之效,這才特意託家中尋了一株。可有什麼不妥麼?”
燕夫人面色一冷,卻沒說話,顧婆子在一旁涼涼介面:
“若是老奴沒記錯的話葉姨娘的孃家是做藥材生意的吧,難道不知這苦梭草的氣味有氣相忌之物?白姨娘又是在孕中,你可有與她交代過?”
“相忌之物?”葉蓁蓁忽地一臉迷茫之色:“婢妾確然不知,雖說孃家是做藥材生意,可婢妾一介女流,對此並不甚深知,只聽說了其功效,倒不知。。。。。”
她一臉無辜,顯是要死咬不知,如此便是怪也是隻能說她是無心之失,情理上倒無法重責。
沈芳菲明瞭了她的態度,暗暗鬆下一口氣。
右邊的楚寧突然笑了聲,看向燕瑾問道:“妾身記得端陽節的時候,七爺帶過一個寶藍色的香囊,不知現在可還帶在身上?”
葉蓁蓁立即目露關切,也看向燕瑾。
燕瑾蹙了蹙眉,不知為何竟有些不好意思,掩嘴咳了聲說:“不曾。”
見葉蓁蓁眼現失望,楚寧笑道:“是了,七爺定也是見那香囊最為飽滿,裡面的東西也最多最雜,怕日久反倒與其他的相串,才不曾常帶吧。”
燕瑾剛要說話,葉蓁蓁急急道:“不會的,七爺,香囊裡的藥材都是妾身精心所挑,有驅蟲避害之用,更有提神醒腦。。。。。。”
說到這裡猛然頓住,轉臉恨恨的看著楚寧。
餘人皆已明白,燕瑾面罩寒霜,目光如劍,盯的葉蓁蓁一陣陣發毛。
白錦一陣冷笑:“葉妹妹還敢說自己對藥材不甚深知!?當日裡你還曾問過那野菊是誰人所贈,更說那一花一草正是相得益彰,放在一處顯得花嬌草秀。。。。。枉我對妹妹深信不移,卻不想你早起了謀害之心!”
葉蓁蓁臉色一陣白似一陣,卻辯無可辯,只好咬牙道:“夫人,婢妾冤枉。”
燕夫人本端起茶盞欲喝,聞言手下一停,而後直接將茶盞摜在地上!她不看葉蓁蓁手指卻一指沈芳菲怒道:“你便是如此管教房裡的人!竟敢生出這等齷齪心思!”
沈芳菲一慌,忙自椅子上起身,躬身道:“是兒媳的疏忽,葉氏平日與白氏頗有情分,兒媳也不料她竟會如此不顧姐妹情分。。。。。”
葉蓁蓁一愣,隨即苦笑了下,卻並未說什麼。
楚寧冷眼看著,沈芳菲擺明是要炮灰掉葉蓁蓁做替罪羊,可葉蓁蓁竟不再反駁倒有些出乎意料。
她迅速將事情來回一想,白錦說葉蓁蓁當日是因孃家之事有求於她才送了那株苦梭草,以白錦的謹慎定是核實過的,那葉蓁蓁又怎會反去害她?
除非。。。。這事一早就是個套,為的便是讓白錦相信葉蓁蓁,然後借勢送那株苦梭草。而憑葉蓁蓁一人定然無法將所有的事情做得無縫,而既有此動機又有那個能力的想必只有沈芳菲無疑了。
想到這楚寧心中也是一凜,花了這許多心思,沈芳菲怎會能容下荀哥兒這個長子?若非白錦終是有絲不放心將苦梭草放置到了院子裡,若真與野菊未處一室。。。。怕不是早產而是摔一跤小產了!
——單論這等細膩心思,倒真叫楚寧佩服了。
如今葉蓁蓁這般模樣,想是有事情被沈芳菲捏在手裡了。
她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