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妤嚇壞了，使勁兒推開他，“你走錯了！”

“什麼走錯了！”男人眼睛眯著一條細縫，猥瑣的笑著：“你就是我老婆！”說完，他再次要往唐妤身上撲。

唐妤驚悸之下，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使勁兒推向男人。

男人冷不防，再加上醉了，腳下一個趔趄，跌出門去。

唐妤趕緊將門關上，顫抖的滑坐在地上。

“咚咚咚！”外面男人開始砸門，一下一下劇烈，嘴裡咒罵著：“臭娘們！你給老子開門！老子進去弄死你！臭娘們！敢他媽的推老子！你不是老子老婆，老子照樣弄你！”

唐妤依靠著門，幾乎能感覺到門在大力的震動。

她站起身，往樓上跑，奔進臥室。

鎖了臥室的門，撲到小沙發上，她拿起電話，給顧逢時打過去。

等待電話接通的時間裡，她顫抖的不像話，胳膊上雞皮疙瘩都起來。

*

喝了解酒茶，顧又青稍微清醒了一些，只是頭還是很疼。

顧逢時坐在*邊，接過她喝完的杯子，低聲說：“好點了嗎？”

“我如果說我好了，你就要走，是不是？”顧又青冷笑，眼底都是受傷。

她憔悴了很多，整個人瘦了一大圈，距離上一次兩個人談話，才過去不到一週。

顧又青苦笑著，握住顧逢時的手，“阿時，你真的那麼狠心？如果你不在乎我，你今天就不會來找我的，是不是？你來了，就證明你在乎我。”

“又青。”顧逢時蹙眉抽回手，臉上表情冷了些：“我以為上一次我已經跟你說清楚了，我已經有妻子，我把你當妹妹。”

“妹妹？好一個妹妹！”顧又青笑著，眼淚落下來，“你捫心自問，顧逢時，我們怎麼可能是兄妹！你愛我的！不是嗎？”

“那是以前。”顧逢時別開頭，聲音苦澀，“又青，我們不可能了。”

他沒有忘記，11年前，那個血色的午後，永遠都不可能了。

“就算怎樣，你也是愛我的！”顧又青低吼，撲向顧逢時，緊緊抱住他，“我不能失去你，求你，阿時……”

就在這時，手機突然響起，在顧逢時的口袋。

顧逢時推開顧又青，拿出手機，眼神一閃。

“不要接！”顧又青看清上面是唐妤來電，掙扎著要去搶顧逢時的手機。

顧逢時避開她，按住她的肩膀，“又青。”

顧又青咬著下唇別開頭，不語。

電話接起，沒等顧逢時說話，唐妤的聲音傳來。

“顧逢時，你快回來！馬上回來！我……”

“唐唐，不是說了我會回去。”顧逢時有些不耐煩。

唐妤聽出他的不耐煩，愣住，握住手機的手指捏緊，一字一頓：“顧逢時，我要你馬上回來！”

“唐妤！”顧逢時低叫一聲，“不要鬧了，我不是說了我會回去！你……”

“呵！”唐妤冷笑，然後是大笑，笑的鼻涕眼淚都出來，她對著手機，輕喃：“你回來吧，我怕，有個喝醉酒的人，他在敲門，我怕……”

她說的都是真的。

可顧逢時以為她是為了讓他回去，在說謊。

他們的公寓都是獨門獨戶，別的樓層的電梯根本去不了他們的公寓。

她的慌，未免說的沒有一點技術含量。

“唐妤，不要鬧脾氣了，我說過我會回去，你……”

顧逢時的話還沒有說完，唐妤那邊已經掛了電話。

握著被結束通話的手機，顧逢時直覺自己犯了一個無可挽回的嚴重錯誤。

站起身，他拿起外套就要走。

“阿時！”顧又青在他身後低吼，從*上撲下來從他身後抱住他，“不要走，阿時。”

……

墓園。

唐德忠略微嚴肅的臉永遠停留在那張黑白照片上，唐妤不知道自己在這裡坐了多久，久到腿都麻木了。

“爺爺，我可能要離開宣城一段時間，我想回去看看奶奶。”

她真的想奶奶了。

宣城從來不是她的家。

以前還有爺爺在，現在爺爺不在了，沒有一個人疼她了。

她無處可去，她想回家。

手機在包裡面響起，她拿出來，將手機放在爺爺的墓前，然後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

“您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