癱坐在椅子上,側目看向顧又青:“腮紅少點,又不是猴屁股!假睫毛太假,不粘了。唇彩用淡米分色,不要紅色的。”
一番忙下來,顧又青換好衣服,資雅就帶著她往後臺走。
楚莘正對著麥指揮做最後的佈置,看見她們,淡淡的點了下頭,就繼續忙碌。
好不容易協調完,她朝顧又青和資雅走過來。
資雅知道顧又青和楚莘是發小,便悄悄退開。
楚莘站在顧又青面前,開口就是嘲諷的冷笑:“怎麼?忙著糾纏自己哥哥,忙的連工作都不顧了?真這麼不屑,你一開始就不要接啊!”
顧又青抱肩也是冷笑,楚莘話落,她唇角一勾:“是你們求著我來做訪談的,這會兒楚製作又裝什麼?”
“你!”楚莘怒急,抬手指著顧又青鼻尖,一字一頓:“給你顏色你就要開染坊了!以為地球沒你不轉了!”
“嘖嘖。”顧又青低笑,“楚莘,我是真沒想到,去了國外幾年,你的伶牙俐齒都變成這麼低階的嘲諷了?”
“我再怎麼低階,也比你好。”楚莘收回手,“不要臉的想要破壞人家的婚姻,糾纏的還是自己的哥哥,你倒是高階到哪裡了!”
“你!”顧又青臉色頓時青了又白,胸口劇烈起伏被楚莘氣的不輕。
楚莘得意的笑,高跟鞋“咯咯”的擦過顧又青的肩膀。
在她背後一步的地方停下步子,她低聲冷諷:“顧又青,你應該看清楚,顧逢時眼裡哪裡還有你的影子,不要揪著那點微不足道的過去不放,這就算看在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微薄交情上,我對你的勸告。”
……
顧逢時推門進來,和病*上梅心蓮的視線相交。後者微怔,瞳孔裡滿是驚喜和不可思議。
顧逢時走過來,沉默的坐在沙發上。
梅心蓮放下手裡的劇本,過了一會兒,輕聲問道:“怎麼只有你一個人,唐唐呢?”
一聽到梅心蓮提起唐妤,顧逢時重瞳一暗,薄唇露出一抹苦澀的笑意,他沉聲說:“唐妤,不見了。”
“什麼意思?什麼叫不見了?”梅心蓮一聽,猛地坐直身體。
顧逢時垂眸,若有似無的輕嘆:“我們,吵架了,然後她就不見了。”話落,他有點無措的看著自己的手指,顯得懊惱。
梅心蓮心下了然,淡淡說:“因為又青?”
顧逢時不語,也就是預設。
梅心蓮眉頭一簇,想要說什麼,卻終究忍下。
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她看得出來,顧逢時確實在乎顧又青,要說完全將她放下,至少現在還不可能。而唐妤,可以說是照進他生命中的第二縷陽光,哪縷更重,只有等他自己去看清。
只是這孩子現在一味的傷害唐妤,就算是再堅強的女孩子,也總會失落,失望。
她心疼他,勸過唐妤要用心去看他。可是如果他還是看不清自己的心,那麼唐妤再多的包容也是無濟於事,而他只會將她推得越來越遠。
至此兩人無話。
不一會兒,梅心蓮說:“逢時啊,給我拿一個唐唐買的蘋果。”她指著旁邊的果籃說。
顧逢時一怔,看向梅心蓮。
梅心蓮輕笑說:“唐唐這孩子前幾天天天來醫院陪我,要不然我一個人得多悶。”
顧逢時這才想起,她總是一個人先下班,晚上很晚才回去。他問她去了哪裡,她也不說,兩個人因此還有了些矛盾。
梅心蓮將顧逢時眼中的懊惱和心疼看在眼裡,臉上的笑容加深,她繼續說:“還有那花,逢時,你一會兒幫我換下水,唐唐說了,這花想要開的持久,要勤換水才行。”
顧逢時沉默的站起身,給花換了水,又將蘋果拿過來給梅心蓮。
梅心蓮接過蘋果卻不吃,握在手裡,笑意晏晏的,“你不知道唐唐每天過來看我。”她用的肯定句而非疑問。
顧逢時抿緊了唇角。
梅心蓮輕嘆,聲音帶著一絲苦澀:“真是個傻孩子,她怕我生你的氣,替你來陪著我,卻又不告訴你。”
顧逢時心臟一緊,他想到了這個可能,只是當梅心蓮真的說出來的時候,那種窒息的感覺幾乎將他淹沒。
“我先走了。”說完這句話,他幾乎帶著狼狽逃離的意思。
病房門輕輕合上,梅心蓮嘴角的笑意加深。故意的?當然。她就是要讓他疼,只有心疼了,他才會想到,唐妤該有多疼。
手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