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得很,快要哭出聲來。
沒有想到,兩世的情份,卻是一樣的結局。
當然了,如果杜鴻起了和小鳳鳳一樣的心思,在眾目睽睽之下,肯定是不可能實施了。
而且杜鴻離了自己,若是將來皇帝復還,仍是大好前途,很不必跟當年的小鳳鳳一樣鑽了牛角尖。
杜鴻如受雷擊,只覺得渾身發冷,語意苦澀,握著姜纓手的力道又重了幾分,驚問,“…小,小纓為何這般說?”
電光石火間,諸多往事湧上心頭,竟然有些混亂之感。
姜纓澀聲道,“我不願意做籠中之鳥,此生不嫁,更不願意自己的男人同別的女人有染。而你的親孃不喜歡我,你還有個一心想做侯夫人的表妹,而且此時居然還有了名份…”
杜鴻咬牙道,“我根本不承認那什麼狗屁的侯夫人,她根本不是我們之間的阻礙,待我一回府,便立即把她趕走…小纓,我發誓,這一輩子,絕不同別的女子有染,但是,你,你為何不能同旁的女子一樣,只不過是成個親,一道禮法儀式而已!”
杜鴻心想,我願意為了她,對旁人做得更不留情,做盡一切小纓喜歡的…
可為什麼小纓,就不能將就一下,只不過是跟世間萬千的女子一樣,一個成親嫁人的儀式而已,有了坦途,為什麼一定要走那崎嶇的山間小道?
☆、十四知孕
杜鴻在暗夜裡緊緊地抓著姜纓的手,力氣大得讓姜纓感到疼痛。
一陣猛烈的夜風吹過來,把杜鴻的頭髮吹得四處飛舞,有些許纏繞飄拂在姜纓的臉前,雖然是這般,似乎面前的這個人還擋在姜纓的面前,有意無意地為她遮去寒冷的西風。
姜纓只覺得喉間似乎有些哽住了自己要說的話。
面前這個男子,他俊美,多情,誘惑,幾乎可以引得世上任何一個懷春少女動心含情。
他就像是夏日裡開得正盛的玫瑰。
然而動手想去珍藏這香花的後果,卻往往是被刺傷的下場。
姜纓只聽得他在不斷地問,聲音低沉,卻是帶著無法剋制的強烈的感情。
“為什麼,小纓,這是為什麼?”
姜纓只覺得臉上一陣冷涼,淚水靜悄悄地在暗夜裡滑過眼角。
對面的人不會看到自己的的軟弱。
這樣的男子,若是換成這世上任何一個女子,怕都會捨不得說分別吧?
也許錯的不是杜鴻,而是自己。
是自己生活在一個錯誤的時代,錯誤的國土!
還錯誤地不願意遵循這個時代的規矩。
姜纓掙了幾下,想要把自己的胳膊抽回來,然後抽身而逃。
杜鴻肯定追不上自己的,就這樣,什麼也不再說,從此也不再見的了斷了吧!
然而她只是白費工夫,反而被握得更緊。
杜鴻堅持地問道,聲音壓抑而悲憤,“小纓,你告訴我為什麼?為什麼你能這般狠心?”
為什麼他在姜纓面前,總像個討好女王的男寵?
為什麼姜纓總是可以這般輕易地說放棄?
姜纓早已是淚流滿面。
了斷這一段緣份,是早已決定好。那為何說出來這些話,她也是難過不已?
她不知道自己是為什麼而哭。
是為了跟杜鴻分開這件事,還是為了她日後註定孤單的將來?
抑或是,為那再也無法回去的浣花國?
姜纓咬了咬下唇,不出意外地感到鹹而苦澀,那是她自己眼淚的味道。
姜纓掂起了腳尖,在杜鴻耳邊問道,“你曾經…跟…別的…女人…在一起…”
雖然她本應該是質問方,但說出來卻是結結巴巴,好像理虧的反而是自己一般。
不過這句話雖然斷斷續續的。語氣卻不是問句,而是肯定。
這句話說得聲音很輕,然而聽在杜鴻耳中。卻不亞於雷霆忽至。
他的身子不由得一震,雙眸晦暗,本來緊握著姜纓的手也不自覺地鬆了些許。
姜纓見他這番情態,便知自己所說的確是實情。
“再見了,杜鴻!”
姜纓這回很容易地抽回了自己的手臂。轉身而去。
她去的迅速,不過幾十息的工夫,已經離開了數十步遠,走入了眾多圍觀眾人中。
杜鴻在她轉身離去的時候,這才反應過來似的伸出了一隻手,似乎想要抓住點什麼。然而卻只是滿把的空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