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宮女大驚失色,驚呼一聲,飛身撲過來搶。
“這,這可不能撕!…”
姜纓哪能讓她給搶著,一閃身躲了開去,笑道,“咦,不過一條帕子,又不是什麼金貴物事。看把你心疼的,大不了我賠你條新的。”
說著,手上動作不停。已經是將那帕子一分為四,畫中人也被分作了四份。頭啊,手啊,香肩啊什麼的都成了一塊塊的,除非是拿來做拼圖。否則哪裡還能看出先前那香豔的風景?
“這,這…”
小宮女瞧著被越分越碎的帕子,面色越來越不好看,似乎也快要哭出來了。
雲棋這時方才如夢初醒,忙從浴桶裡爬出來,穿上小衣和中衣。這才有了餘暇。
小胖妹看著姜纓手中那一條條的破布,破涕為笑。
“對,這種怪異邪氣的東西就該這般撕了它。最好是燒成灰,什麼都莫剩下。”
正淚流滿面的小宮女腿就是一軟。
姜纓把手上的碎布條交給雲棋,鼓勵道,“來,這些給你接著撕。一定要撕得什麼也看不出來為止。”
說完轉身要出門。
雲棋鼓著眼咬著牙,賣力扯著布條。“好,看我不撕它個…咦,三姐姐你去哪兒?”
“我去看看二姐姐那裡是否也有這種邪物,幫著撕一撕。”
這回連倆老嬤嬤的身子也抖動起來了。
姜纓去找雲柳的時候,雲柳也正泡在浴桶之中,面上還帶著抹如夢如幻的微笑,而玲瓏有致的身形,吹彈可破的雪白肌膚,映著清亮的水波,真正是好一副美人出水圖,倒跟那浴帕之上的美人兒也不相上下了。
雲柳瞧見姜纓,表情就是一愕,有種被打擾的慍意。
“三妹妹!你,你闖進來做什麼?”
完全是一副好事被打斷了的模樣啊…
姜纓果斷掉頭就走,“抱歉,走錯了屋子。”
雲柳雖然外表柔弱,但絕對是個聰明的。
也許她早就看出來這潑水加沐浴是有貓膩的,也感覺到了屋子裡陌生目光的窺視。
在這皇宮之中,最多的是老中青的宮女,和老中青的太監。
這些木有小jj的人會去看女子沐浴麼?
會把奇怪的浴帕放在那裡,等著看女子受驚鬧出的笑話麼?
反過來想,那偷看的男子,在這皇宮裡,除了皇上,也就是皇子了。
所以雲柳才能把一場沐浴弄得千嬌百媚,春意盎然啊!
那帕子上的畫兒算個啥,哪有活人上演來得真切?
好吧,好心被雷劈了不是!
老早小趙希就告訴過自己,雲柳是個心機深沉,要敬而遠之的。
姜纓出去的時候,雲棋也收拾好在外間等著了,想來是受了驚嚇,也無心裝扮,臉上清清淡淡的,看起來倒是閤眼了許多。
伺候她們的宮女嬤嬤都是哭喪著臉,一副大禍臨頭的模樣。
象那種扔到熱水裡就會顯出一副畫來的帕子,想必是個稀奇物,不能損壞的,如今被姜纓撕成了渣,那幕後的主子定是心疼萬分吧?
約莫等了半柱香的工夫,雲柳終於也收拾好出來。
姜纓微帶惡意地想,若不是還有皇后娘娘的召見在後,只怕雲柳且捨不得出來呢吧?
一番折騰過後,三位雲家小姐總算被帶到了鸞祥宮。
瞧見女兒雲棋素面朝天,一身粉紅,更顯得格外白胖,史氏眼神暗了暗,已是徹底地死了這條心,雲棋這模樣是絕不可能在皇后面前露臉了。
皇后夏氏的目光有若實質,在階下四女面上一一掃過,輕輕點了點頭。
心中已是有了計較。
☆、三六泥鰍
“果然是保國公府上的,女孩兒個個都是好的…”
皇后說了幾句例行的誇讚,目光望了一眼身邊的女官。
女官忙招了招手,就有宮女把早就備好的見面禮端出來。
賜給四位小姐的見面禮都是一樣的,上等宮扇一把,紅麝香珠串一串,上等宮花一對。
四人都是行禮謝過。
姜纓心中頗有微詞,這皇后,打著和當年雲緲姐妹情深的旗號,其實不過是說說而已吧?
身為一國之後,出手卻是如此寒酸,這幾樣,拿來賞宮女是極好的,賞國公府的小姐麼,就…
皇后面帶微笑地看著四個小姑娘,和顏悅色道,“難得進宮一回,就讓人領著這幾位小姐到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