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把自己永遠地留在那間臥室之內的。
自覺身在安全之地,高寒又在門口提高了聲音道,“姑祖還是好好考慮吧,畢竟這麼多人,不能永遠都被拘著…”
話音未落,只聽左近的窗戶發出了喀拉的一聲,高寒如驚弓之鳥,迅速收聲退出了大殿。
小道姑驚喜地看著碧靈真人,雙眼放光,“師祖,原來這殿裡到處都有機關,師祖怎麼不把那壞人困到地底下去?”
碧靈真人淡淡然,高深莫測地道,“時機未到。”
看著小道姑那驟然升起希望的小圓臉,碧靈真人心下微微發苦。
她能說自己是哄著小道姑安心的麼,這大殿裡真正有機關的也就是自己房間這一處。
若是白雲堂處處有機關,又哪裡會讓二皇子和高寒的人馬攻了進來,損失慘重?
就算是皇帝再帶著勤王的人馬趕回來,白雲堂也快名存實亡了啊。
至於方才那窗戶麼,估計是適逢其會,這些天沒人打掃關窗,致使大風吹著了窗子而已。
高寒出了大殿,腳步踏在堅硬的青石板上,方才有了些安全感。
心思電轉,這二皇子眼下雖是跟自己結盟,但形勢一變,自然人心也會跟著變,他如今已控制著大半皇城,就是缺個上位的好臺階,碧靈老道姑不願意寫這個勸進表,實際最該著急的是他才對,自己可犯不著為此以身冒險。
反正被困在這白雲堂裡,老道姑就是再有機關,早晚也得妥協。
高寒抬了頭,深秋的天空碧澄如洗,萬里無雲,倒是個好天氣。
手下一個灰衣侍衛屏息斂聲地走進前來,把方才偷聽到的老道姑和小道姑的對話告訴了高寒。
高寒心中一凜,哼,這白雲堂果然邪門之極。
難怪上百軍兵,在這裡居然沒有抓到他那好皇叔和幾位堂兄弟!
老道姑在等什麼?
難道是要等到他的好皇叔領兵回來才要動手將自己這些逆臣們一網打盡?
想到自己腳下的石板路也有可能是某個機關範圍,高寒就有些不自在。
高寒大步出了白雲堂中院。
忽然想到自從那隻討厭的杜小猴落入了自己手上之後,就一直沒去瞧過,正好他不樂意在白雲堂這幾處院子裡呆,倒正好去看看這位老相識去。
約一刻之後,高寒便身在白雲堂的下院之中。
故地重遊,當初那些見他狼狽之態的眾道士們,已是大半都成了黃泉客,昔日一派景然的道門宮院,如今卻是空空蕩蕩,除了守衛計程車兵之外,一個人影兒也不見。
空氣中似乎隱隱有些血腥的氣味。
白雲堂下院肯定沒有那什麼勞什子的機關,不然白雲堂的那些護衛道士們也不會被全滅了。
高寒想到此處,心中油然得意。
“杜鴻在何處?本公子瞧瞧故人去。”
守衛們領著高寒來到了一個小院,高寒一瞧,不由得撇唇而笑。
這不正是當年自己被囚在白雲堂下院的那個小院麼?
沿著石階漫步而下。
兩邊的高牆顯得越來越高,等人到院子地面時,那牆已成不可攀登的高度。
瞧著高聳而壓抑。
除了院子入口處有個守衛之外,院子裡頭並沒有人。
只在一間小屋裡有些動靜傳出來。
高寒走近前去,身後跟著形影不離的兩句侍衛。
“你們要做什麼?”
屋裡人聽見了高寒一行人的動靜,戒備地用身子擋在了門口,聲音嘶啞中帶著激忿。
卻是個三十來歲的大漢,卻是高寒認得的,常跟在杜鴻身邊的那個長隨杜順。
高寒勾起一側唇角,怡然笑道,“本公子來看看杜侯爺的傷勢如何,可還活著麼?”
這杜小侯爺倒真是保皇黨,那夜城內亂成那般模樣,還不忘記帶著長隨出來跟隨皇帝,一路到了白雲堂,一千軍兵圍著白雲堂,跑了皇帝和幾個皇子,倒是把這個皇帝的嘍羅給留下了。
那天見這杜小侯身中數箭,血染半身,卻還有氣,便命人將他關押在下院裡,沒想到他的命倒大,都四五天了居然還沒死。
杜順一口牙咬得咯吱作響,瞪著高寒目眥欲裂,身子一動就要朝高寒衝去。
高寒身後的侍衛一掌便將杜順打飛出去三四丈,杜順吐了口血,掙扎了幾下,終於勉力坐起。
倒不是杜順的武功不行,而是他也傷了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