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大半,那些小件值錢的都給耗費的七七八八,只餘下些笨重不好出手的大件器物。
不過在花了這些代價,杜鴻仍然是杳無音信後,杜溫氏失望得又病倒了。
於是表小姐溫婉娘便又做了一件大義凜然孝感動天地的事。
她做了什麼呢?
原來這位表小姐含淚跪向杜溫氏進言,願意嫁給表哥以做沖喜,也許因了這件喜事,表哥就能平安回來呢?就算是表哥回不來。她身為未亡人也願意守著表哥的牌位,操持家務,奉養母親,再抱個孩子來給杜家延續香菸…
魏娘子跟姜纓彙報的時候,雖然面無表情,但心裡也止不住的直抽抽。
原先想著這位侯爺雖然是皇帝那頭的,但才貌俱佳,若真跟小姐兩情相悅,又肯效力王爺,未必不能終成眷屬。但著實沒想到這定國侯家的老夫人,也太不著調了。
唉,那般的人物。怎麼就有個這般的親媽啊?
姜纓聽了向杜鴻笑道,“小鳳鳳,恭喜啊恭喜,你都不用親自出席,就有了現成的媳婦。據我估摸著,再過上幾個月,你還能抱上現成的兒女哩…”
雖是心裡有所準備,但還是給氣得臉色發青,眼前發黑,一口老血哽在胸口。此時聽了姜纓這番風涼話,杜鴻反倒是給氣笑了。
杜鴻如今已經可以坐起,此時便是他倚枕半坐。姜纓挨著坐於床邊,一邊拿了小盤子裡的水果脯喂他。
杜鴻卻是輕輕推開姜纓餵過來的梅子幹,拉著住姜纓的手腕。
“小纓纓,你好狠的心吶,我遇到這般的黴事。你不同情,反來笑話。是何道理?”
目光深邃如海,語氣幽幽含怨。
姜纓有些無語。
心想這是你那糊塗親孃做出來的事,本王還沒跟你算帳這多出來個媳婦的事,你倒來跟本王討同情?
須知若擱了從前,有哪個男人敢給本王戴綠頭巾,除非是老壽星上吊,活膩味了。
而杜鴻雖然病後無力,但握著自己手腕的力道卻是不輕。
幾乎讓姜纓感到了疼痛的程度。
姜纓嘆了口氣,望著杜鴻道,“不然呢?杜鴻,你讓我說什麼?”
同情你身不由已,然後包容得下你還有位名正言順賢良淑德妻子的事實?
杜鴻望著姜纓,這今生熟悉的眉眼,雖然略顯平淡,但眉鋒如劍,眼尾藏英。
目光裡略有一點清冷和無奈。
杜鴻覺得自己有千言萬語要說,卻又什麼也說不出來。
只得緩緩放了手,微帶頹然地靠著枕頭,鳳眸微閉。
“難道這麼多年來,你還不知道我的心意麼?”
曾經一天求好幾次婚被拒的人,如今在小纓纓面前,已不敢再提這種事。
這個世界上的女子裡,只有一個姜纓。
姜纓跟她們不一樣。
杜鴻深*著這個不一樣的姜纓。
但有時也會想,如果她能像旁的女子一分半分的就好了。
這些年的追妻之路就不會這麼艱辛…
而那溫婉娘之流,又如何能有可趁之機?
姜纓望著杜鴻,想說些什麼,卻聽門口傳來拖沓的腳步聲。
正是杜順,一瘸一拐地拖著步子,手裡還端著藥。
姜纓微不可見地撇了撇嘴,道,“你先喝藥,喝完了藥再說…”
這杜順也不知是哪根筋抽著了,似乎對姜纓和姜纓身邊的人防備甚重,先頭幾天是他動不了,一等他能動,舉凡給杜鴻熬藥送藥這些活兒,他恨不得全包了才好。
就是遇到姜纓,他的態度雖然恭敬,但總是透著那麼股子警戒的意味,好像姜纓存著要對他家侯爺不利的念頭似的。
看來高寒的挑撥離間,在杜鴻那裡也許沒起作用,倒是杜順中招甚深。
姜纓有些賭氣的離開了屋子,只覺得心裡憋得不爽。
想到小道姑她們,便帶著魏娘子過去對面院子裡看看。
白雲堂道姑們似乎也從悲痛中恢復了些許。
在小院裡住著,雖然擠了些,但大家一道,行動說話自由,吃食不缺,當然比先前被關押著要強了不少,好些人原本病怏怏的,此時也恢復了些元氣。
不過偏居兩個小院,活動範圍也沒超過兩百步,卻仍然憋屈。
而高寒雖然自得了那大筆的財富之後,離開了白雲堂,但那些守著的兵丁仍在。似乎全然沒有撤走的意思,而白雲堂的道姑們也似乎要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