纓,小道姑笑得眉眼彎彎,姜纓也衝她笑著點點頭。
天真單純,隨心所欲,如白紙一般的小道姑,會在這個如世外桃源般的小村子裡,過得很好…吧?
出了新房,遠離人群,姜纓一步一步地在回程的上坡山路上慢慢走著。
心情很是複雜,既替小道姑高興,又有些擔憂。
復想到自己那亂七八糟的婚事,遠在省城定原城刻苦用功唸書的小趙希,被屬下們挾持到北雍國的衛浩歌,疑似小鳳鳳轉世的杜鴻,忽然覺得人生奇異,捉摸不定,不知明日又會是個什麼樣子…
參加完小道姑婚禮的姜纓很是低落了幾天。
幾天後恢復過來的姜纓去陪著碧靈真人說話。
碧靈真人正坐在大殿外的小亭之中,手執玉杯,悠然品茗。
“小丫頭又來了。”
“妙媺特意跟我說了,要我常來陪著您老聊天解悶的。”
有小道姑在的地方,絕對不會冷清。
小道姑這一嫁人,莫說同她住在一處的碧靈真人,就是姜纓,也覺得冷清了許多。
碧靈真人指了指亭中的棋盤,“小丫頭,陪我手談一局。”
也只有這雲家的小丫頭,棋力與自己相當,不好不壞的,殺起來才有意思。
至於小道姑妙媺,那急性子哪裡能坐下來安靜下棋啊?
碧靈真人可是從來沒有奢望過小道姑能陪自己手談棋局的。
姜纓欣然從命,擺開陣勢,沒過多久,棋面就開始膠著。
四面俱靜,只聽得間隔著的清脆落子的聲音。
忽然一個聲音大呼小叫地由遠而近,打破了對弈者的寧靜。
“師祖師祖…我回來了!”
姜纓聽著就是一愕,對面的碧靈真人也呆了一呆。
小道姑怎麼回來了?
就算是回門,這三天也早過了啊!
姜纓撓了撓耳朵,果然見一個身影,如同只小鹿般,自院門口蹦蹦跳跳地朝這邊奔過來…
不是小道姑這位出嫁的二貨姑娘,又是哪個?
☆、六二閃離
小道姑跑得氣喘吁吁的,身上穿了棗紅墨綠的裙衫,頭上梳了婦人髻。
因著跑動此時髮髻已變得鬆鬆散散,好幾縷頭髮掉了出來,一枝桃紅色的絨花歪歪斜斜地插在耳邊。
明明是尋常的村裡小媳婦的裝扮,但配上小道姑那原本無拘無束透著自在靈氣的臉,卻是怎麼看都覺得彆扭。
姜纓眨眨眼,總覺得像是自己睜開眼睛的方式不對似的。
碧靈真人執了一子落在棋盤上,發出清脆的聲音,卻是眼角不抬,身子紋絲不動,彷彿壓根沒有瞧見屋子裡多了個人似的。
姜纓只好自己開口問了句,“妙媺你這是怎麼了?”
“我,我不嫁人了,我要回來。”
小道姑委委屈屈地說著,抿著唇偷瞄了碧靈真人一眼
碧靈真人目光落在棋盤之上,似在研究著棋局,對小道姑的聲音恍若不聞。
小道姑咬了咬嘴唇,眼見一向疼*自己的祖師對自己不理不睬,心裡慌亂,那眼圈兒登時便紅了,淚珠兒在眼眶裡滾動著,要掉不掉的,煞是可憐。
姜纓自認識小道姑以來,還是頭一回見她露出這般無措可憐的模樣哩。
姜纓想了想,便輕聲問,“怎麼回事?可是那楊家待你不好麼?”
按說不能啊,那楊家不過是尋常的村戶人家,就算小道姑還俗了,也有著白雲堂撐腰,應該是不敢歪待了小道姑的啊。
小道姑的眼淚終於開了閘似的,一滴滴地滾落下來,張開嘴要說什麼,卻欲言又止。
只是哭著搖了搖頭,撲通一聲跪到了碧靈真人膝前,半晌方開口。
“我就是後悔了。師祖,讓我回來吧。”
碧靈真人這才從棋盤上抽回視線,抬眼望了望跪在地上的小道姑,語氣淡然從容。
“嫁了人就是一輩子的大事,怎能說反悔就反悔?”
“快快回去吧,莫讓你夫家著急。”
“新換了環境,一時不適,也是有的,時日長了便習慣了。”
碧靈真人一句句地說下來,小道姑的眼淚就掉得更歡。
磨了半晌。小道姑始終未能得償所願。
反是碧靈真人叫人送她下山。
小道姑這才爬了起來,一步三回頭地走了。
“唉,這孩子。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