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環。
“姜纓,恭喜你如今成了貴人,看在舊識一場的份上,你就留下我吧,我會針線,也會做些點心,正好能做個貼身丫環,定然會用心伺候你的。”
雖然在女子身邊,她是不可能再變做姨娘了,但給一位小姐當陪嫁,也是不錯的前途啊。
姜纓還未答話,卻聽有人冷笑一聲,道,“趙府裡曾經有過奴僕上百,難道個個都是舊識能攀交情不成?真是好厚的臉皮!我纓姐姐身邊什麼好丫頭沒有,卻要你這樣一個不乾不淨的濁物?”
說話的正是被安頓在最裡頭床上的趙希,但見那一張微帶稚氣的小臉上如同罩了層寒霜,哪裡還有方才一路春風吹拂的歡喜?
姜纓本是要他歇息一會兒,養著神等大夫來瞧瞧傷勢的。
而趙希卻是心急著想等屋裡沒人時,好好地跟姜纓說些私房話兒,沒想到這個王繡兒卻是死乞白咧的賴著不走,最後還叫破了纓姐姐的身份,
趙希也是聽到她自報姓名,這才想起了當年那個深受嫡兄趙暄寵*的丫頭。
前世,這個王繡兒也是趙暄的姨娘,雖非大奸大惡,卻對趙暄言聽計從,不辨善惡。
趙暄排齊趙希,時不時陷害趙希,這王姨娘便跟著為虎作倀,做假證詞什麼的也不少。
趙希出家之後,也聽說過趙府裡的一些事,這王姨娘雖然以趙暄為天,卻並沒有落著什麼好下場,爭鬥中失敗,被趕出府來,流落到了那下等骯髒的去處,沒半年就得病死了。
沒想到今生,自己不在趙府居住,趙暄沒了對自己下手的機會,而王姨娘又早了幾年被趕出來,居然沒淪落風塵,反而平安地到了定原城?
果然是前世今生,有許多人事都大不相同了。
那,那是不是意味著,自己和纓姐姐,也能擺脫前世的厄運?
想到自己和小纓兩個人,相親相*,攜手同遊,逍遙於天地間,趙希面上的寒霜,又悄然地融化成了春風吹過的模樣。
雖然前世這王繡兒也得罪過自己,但比起王氏趙暄趙德化等正主來,王繡兒那點事也就不算什麼了,對那些所謂家人,趙希並沒有想過要復仇啥的。
只是再世為人,就不把這些人當作親人。
他們好也罷,壞也罷,或生或死,再不與趙希相干,而王繡兒這個路人姨娘,趙希更是忘在了腦後。
但有些人,是屬小強的,你不理會他,他卻在你眼前蹦躂,就是不咬人他也噁心你。
哼,還想跟在纓姐姐身邊當貼身丫環,也真是自不量力了些。
趙希這毫不客氣的話一出,王繡兒面上就是一僵。
心思電轉,忽然就聯想到趙家那個常年在外的小少爺,雖然見面不識,但回想一下這路上姜纓和趙希的言行,那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這位,可不正是那個少年中舉的小少爺趙希麼?
王繡兒眼中盈滿淚水,瘦弱的身子微微顫抖了幾下,衝著趙希哭訴道,“小少爺,奴家好歹也是伺候過大少爺的妾室,說起來也是小少爺的嫂子,如今落難,小少爺不伸一把援手也就罷了,怎麼反而辱罵奴家是不乾不淨的濁人 ?'…'奴家若是不乾不淨的濁人,那大少爺豈不是也…”
趙希挑了挑眉,譏誚地笑了兩聲,“呵呵,本小爺還從來沒聽說過有管姨娘叫嫂子的呢?你這說法倒是新鮮,更何況你如今已不是趙大少爺的姨娘,還不知是犯了什麼事被趕的呢,本小爺為何要伸手援你?”
見王繡兒那一副柔弱堪憐,委委屈屈好象別人都欠著她似的模樣,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又接著毒舌攻擊。
“至於說不乾不淨的濁人麼?你已是作過姨娘的人了,怎麼還好意思來當千金貴女的貼身丫環,難道我纓姐姐無人可用,要一個伺候過什麼臭男人的女人在身邊。”
王繡兒的眼淚又跟泉水一般地往外冒,“奴家,奴家是被冤枉的,小少爺你不明真相…”
趙希切了一聲,“你是趙大少爺的姨娘,冤不冤,又與本小爺何關?既是被姐姐救了一命,又好心地供你銀兩,不說感謝,反而趁機賴上了姐姐,你跟纓姐姐又何來情份?是你救過纓姐姐一命了,還是纓姐姐缺錢時你慷慨解囊了?”
有多遠就滾多遠吧。
這種沒用到自甘下賤當姨娘的女子什麼的,最煩人了。
王繡兒哭得嗚嗚咽咽的好不傷心,原本以為小少爺年紀小,說一下自己的冤枉說不定還能幫自己一把,有重回趙府的希望,沒想到這位一張嘴就不出好話,噴得自己體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