堵了這小蹄子的嘴!”
婆子們把一團不知是什麼的東西硬塞到姜纓嘴裡,拖著姜纓那廳邊的一個角落,條凳早已擺好,想來這裡就是專門用來打人的。
扭動著的姜纓被按到條凳上頭,幾隻怪手在她腰間亂扯,接著屁股一涼,竟然是被扒了褲子。
雖然眼下這個身子只有九歲,但姜纓內在卻是個芳華正盛的女王妹紙,自小金尊玉貴,哪裡受過這般侮辱,又羞又恨,頭腦中一股熱血上湧,憤怒已極,心想,趙家的黑心婆娘,你給本王等著!
本王若有命在,不報今天這仇,姐就不姓姜!
婆子們舉著板子,就要朝姜纓那小小的身板打下去,姜纓的手在條凳下捏成了拳頭,等著這即將加身的羞辱,卻聽見廳外傳來一聲蒼老而熟悉的喊聲,“慢著!”
婆子們都是有眼色的,怎麼會聽不出這聲音正是自家的老夫人來,這舉高的板子便停在了空中。
趙大夫人有些意外,不過還是換了笑臉,上去迎接自己的婆婆。
趙老夫人仍然是走到哪都是浩浩蕩蕩,兩個大丫頭扶著,還有兩個大丫頭在前頭打著燈籠。後面還跟著四個婆子。
趙老夫人瞥了眼給自己見禮的趙大夫人,趙大夫人方才因下令打人而帶出的幾分陰狠還沒有完全在神色中散去,趙老夫人瞧得清楚,心中微微冷笑。
這個兒媳婦,表現總是這般不穩定,賢惠不了幾天就要露些馬腳出來啊。
“把那孩子放下來,我也來問上幾句話,看看是怎麼回事。”
早有見機行事的下人們給老夫人送來了太師椅,老夫人身邊四大將的丫頭們手快眼明,瞬間鋪上了軟墊靠背等物,扶著老夫人穩穩坐下,趙老夫人慢慢悠悠地吩咐著兒媳,瞧著兒媳站在一邊,神情還有些措手不及的慌亂,趙老夫人反而更是氣定神閒,這就是當婆婆的福利!咱老人家沒白熬這些年啊!
趙老夫人又一伸手,“來希兒,奶奶抱著你。”
原來小趙希一直哭兮兮地跟在後頭,只是沒有發出聲音而已,趙大夫人瞥眼看見小趙希,小趙希就跟被蜂蟄了般嚇得直撲進趙老夫人懷裡,抱住了老太太的大腿。
暫時逃過一劫的姜纓整理好衣裙,來到趙老夫人跟前,彎身一福,“老夫人。”
趙老夫人瞧著姜纓不過一個九歲小丫頭,遇到這等事居然如此鎮定自若,心中倒是暗自稱奇。點點頭道,“今日可是你在書房頂撞了丁先生?”
姜纓便把今日書房的事源源本本說了一遍,“回老夫人的話,奴婢惶恐,也不知道這算不算是頂撞丁先生了。”
趙老夫人點點頭,姜纓這小丫頭能這般護著小主人,倒是個忠心的。小孫子年紀還小,身邊很該放幾個這般沒有私心的人才是。
“你可是替了小少爺捱打了?把手伸出來瞧瞧。”
趙老夫人瞧著姜纓伸出來的手,掌心高高腫起,青紫發黑,有些地方都破了皮,還帶著血痕,在昏黃的燈光下看著格外可怖,趙老夫人看著心中一緊,再拉起懷中趙希的左手,趙希的小手的傷勢倒是比姜纓輕些,高高紅腫著,兩隻小指肚完全青了,再加上趙希本來生得雪粉白嫩,這麼一對比,更令趙老夫人心疼。
想著這才是只打了兩下,若是姜纓這個丫頭不代替受罰,小趙希的一隻手豈不是要廢了?
趙老夫人又氣又恨,罵道,“這是哪家的道理,不過兩個字沒認出來,就要打成這樣!”早把這幾日聽歧路傳的心得感悟拋到了腦後去。
☆、十七疑心
趙大夫人見勢不妙,忙在一邊道,“老太太,這先生教書,內府女眷卻是不宜插手。”
“呸!”趙老夫人正在氣頭上,劈面啐道“好賢惠的太太,你拿這話哄誰呢?當初暄兒開蒙時,也是這般三天就被打成這樣麼!若不是這姜丫頭忠厚,替了希兒的打,只怕我好好的孫子就要被打壞了!”
其實丁先生雖然心懷惡意,倒底不敢做得太過分,不至於存心要打殘小趙希,只是半路出來個姜纓,他想著這是個奴婢,自然是下足了力氣狠打,因此不到十下姜纓的手便瞧著可怖之極,正好讓老太太瞧了無法再淡定。畢竟老太太料想中先生打學生,也不過就是手上紅腫一些,哪能照死裡打啊!
“姜丫頭你這番忠心護主,做得好,只是做事衝動又該罰,兩相互抵,就不賞不罰了,同雲,回去把那清花露翻出兩瓶來,給了希兒,也給這丫頭一瓶。”
身後大丫頭同雲立即應了聲是。
滿院子的人聽了這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