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灰明明還有氣,他是真捨不得啊。
趙希皺皺眉頭,對姜纓道,“咱們去瞧瞧四灰。”
丁老漢趕緊領著小主人到隔壁院的柴房去,開啟房門,破草蓆子上趴著一隻左後腿血肉模糊的狼狗,正是四灰。
四灰的頭本來貼在席子上,眼睛也閉著,若不是肚皮還在微微翕張,看著倒像是斷了氣的一般。
聽得主人聲音,四灰微微抬了頭,睜了眼,衝著趙希發出一聲低低的嗚咽。
趙希叫了聲四灰,就上去輕輕摸摸它的背毛,四灰的頭在主人的小手上蹭一下,便兩眼巴巴地瞧著趙希。
趙希心疼不已,“可請了獸醫給它瞧過?”
丁老頭愁眉苦臉地答道,“順管家不讓。”
這趙順是趙忠管家的堂兄,主人家都上京了,這老宅就是他作了外管家,這是個精打細算的,一文錢恨不得掰成兩半花。下人病了,他都不捨得給請醫生,何況是條狗?
姜纓笑道,“還不快去跟順管家去說,就說小少爺說的,讓他趕緊的請了回來給四灰治傷。”
這順管家可是趙家的老僕了,起初趙希和柳姨娘留在老宅,順管家還不怎麼把這二人放在眼裡,後來被姜纓和趙希二人合謀,讓這老頭吃了些啞巴虧,又留了些把柄在二人手裡,這老頭才算是對小少爺有了應有的尊重。
丁老頭精神一振,連聲答應著就去飛跑了去。
姜纓看著四灰那條腿,齊腿根處一片血糊拉碴,還露出一段白骨,若是再深些,這條腿就斷掉了。想來傷它的東西,定然是刀劍之類的利器。
而柴房的另一角,卻是用麻袋片蓋了三灰的屍體,姜纓走過去檢視,三灰果然已經僵冷了,傷口卻是在脖頸,半個身子都是血跡,卻是怒目圓睜,似乎還在瞪視著入侵的賊人,隨時準備起身搏鬥一番。
姜纓在檢視三灰時,四灰在一邊愣愣地看著,目光充滿了憂傷。
趙希來的時候就帶著傷藥,因獸醫也不知何時才能來,便先從懷裡取了藥,給四灰在腿上撒了一些用來止血。
那藥撒上去,想是有些刺激,四灰的斷腿顫抖著,卻是很善解人意地沒有亂動亂叫,彷彿知道小主人是在救自己。
趙希誇了四灰幾句,“四灰莫怕,等大夫來了,就能治你的腿。”
一轉頭,看見姜纓從死去的三灰嘴裡掏出了什麼東西。
“纓姐姐,你在幹什麼?那是…”
姜纓拎著一條黑色的破布,道,“三灰當時肯定是狠咬了那賊人一口。”
這布條上還帶著鮮血和皮肉呢!
本來要給趙希看,又想起趙希不過才九歲,還是不要看這血淋淋的東西了吧,便拿帕子小心地包了起來。
“走,咱們去給四灰要些吃食來。”
姜纓前生在王府裡也養過幾條獵犬,知道不管是受傷還是生病,只要它還能吃得下東西,那就多半能活下來。
果然獸醫來看過了四灰,給它包了腿,上了藥,用樹枝把腿固定了包好,婆子們送來了肉粥,四灰居然也喝下了小半盆。
二人這才放了心,尋了丁老頭和幾個瞧見那賊人的家丁問當時情況。
那賊人似乎只有一個,當時被四隻大狗包圍了之後,卻是手執利刃,重傷了兩隻,也鬧出了大動靜,惹得上夜的家丁們聞聲而來,見來的人多,那賊人就飛身跳上房頂,一閃就不見了。
“那人身高八尺,身輕如燕,…”
“那人手裡拿著明晃晃的尖刀,足有一尺多長呢。刷刷兩下,兩隻大狼狗就倒地了啊!”
“那賊人不還會飛簷走壁呢,我親眼瞧著他一隻腳在地上一蹬啊,就越過了府裡的外牆,真是太可怕了…”
ps:
賊人:我擦,有沒有搞錯,一個小破宅子,居然養這麼多狗,還是狼。。。狗!哎喲我的pp。。。
四灰:汪汪汪汪。。。
☆、七三殺機
說來說去,這幫人趕到的時候,正是狗狗們已經和賊人鬥了個死去活來,賊人受傷逃走的瞬間。
這些人明顯是被驚嚇得過度,說話也前後矛盾,添油加醋,不盡不實,姜纓聽著都有些無語,就衝著他們這般地誇張其詞,萬一再有賊人襲府,狗狗們已是傷亡慘重,只能指望這幫人抵抗,這些人還不得當場嚇尿了褲子?
姜纓看了看趙府的外牆,這牆有三四個成人般高,若那賊人真是輕輕一跳就越了過去,這賊輕功可夠好的啊。
本來順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