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李廣花榮的後人,我聽了之後驚訝不已,感嘆道:“原來二位是名將之後,真是失敬啊,失敬!”
花天仇哼了一聲,說道:“別拿我們開涮了!什麼名將之後,我們的先人確實武藝超群,也曾經名動一時,但是說名將就勢胡說八道了,咱們是說他宋朝名將好,還是梁山名將好呢?宋朝名將?造反了!梁山名將?被殺啦~~~~!”
這花天仇怎麼這麼說自己的先人呢,我有些呆呆地看著他,不知道要說什麼好。
花天孽應該是看出了我的尷尬,連忙補充道:“恩公,我大哥說話就這脾氣,你請不要見怪。”
我一擺手,說道:“二寨主,這無妨。不過咱們先別這麼相互稱呼好不好,你們一口一個恩公,我一口一個寨主的,咱們就顯得生分了。如不嫌棄的話,我就稱呼二位一聲花大哥、花二哥,你們看怎麼樣!”
花天孽道:“對對對!我麼既然已經彼此認可,就不必再拘泥於稱呼了,以後我們就以兄弟相稱,郭兄!”花天仇也點頭表示同意。
我繼續說道:“花二哥,請恕我直言,雖然對花大哥的說話方式沒有什麼意見,但是我很不明白,似乎二位對於先人有些不太認同!”
花天孽呵呵一笑,說道:“郭兄,你說的沒錯,我們雖然十分尊重這位先人,對他的品質也是分敬佩,更明白他先造反,然後又被招安,講得也是個信義——所有這些都是十分可敬的。但是,他的處世之道我們不贊成。”
“哦?”我被他的話提起了興趣,又問道:“何以呢?”
花天孽反問我道:“郭兄,請問你覺得我們這位先人算得上是忠的嗎?”
這應該是他們在考驗我吧,如果我回答不好的話,它們也不會把內心真實的想法告訴我。我想了想,說道:“依兄弟的看法,小李廣前輩很多方面算不得忠。不管是什麼原因,他對宋朝終究是背叛了,算不上忠;被招安,對‘替天行道’四個大字也算不得忠;雖然對朋友是沒得說,甚至為那個宋公明去死,但這是這是對宋江的忠,於朋友大義上將是十分了不起的,不過這種忠似乎卻是用在了沒有用的地方,也失去了大丈夫行於世的意義。”說完我看了看二人,他們的臉上沒有出現什麼憤怒的表情,,應該是沒有生氣,但我畢竟批評了人家的先人,於是還是說道:“這只是個人的看法,小弟平時經常會說出很多離經叛道的看法,難登大雅之堂,所以有的罪之處還望兩位老兄多多擔待!”
兩個人大眼瞪小眼相互看了對方半天,花天仇大笑道:“郭兄弟,真沒想到啊,你居然是我兄弟二人的知己!即使是和我山寨的各位寨主說起這種問題,我想他們都絕對反對我兄弟二人看法的。”
我答道:“花大哥,其實這不奇怪,我也是漢人,但是從出生那天開始就始生活在大漠,根本就沒有在大宋境內生活過,所以我雖然會在面對外族的時候,將所有漢人看成自己的兄弟姐妹,但是卻不怎麼買他趙家的帳,雖然他們是漢人江山的皇室!而那些寨主們沒有你我這樣相似的經歷,漢人的皇帝就是天下正統的觀念是根深蒂固的,反對我們這樣的人也就情有可原了!”
花天孽接過話來,說道:“郭兄說的是啊,想我們花家的人,自梁山衰敗了之後就一直在隱於亂世,即使哪一代出了兩個抱負極大的,也只能當個山賊來做點兒為民除害的小事情,於國於民,都算不上根本。我們是漢人,但是由於先祖的事情,是不能報效漢人朝廷的,但是如果在這種時候起兵造反,就會讓金國趁虛而入,所以處於前後為難的境地。靖康之恥發生的時候,我們花家甚至都不知道應該是喜還是愁了。這種煎熬,是不經受過的人不可能體會得到的。”
“我們兄弟一個取名為天仇、一個取名為天孽,建立的山寨也叫做無天寨,”他繼續說道,“其實不是說我們無法無天,也不是說我麼自己在怨天尤人,而是在說我們心中沒有趙家這些所謂漢人的天子,甚至沒有當年梁山好漢們那種不過徹底的替天行道!但是這又能如何呢?我們什麼也改變不了,天下仍然被金狗佔了一半兒,甚至西夏都能騎到漢人的國家頭上,而我們空有一身抱負卻要為人所不齒,甚至追殺。郭兄弟,當時我被那些白駝山的女婢輕鬆打暈就是因為去北京接我那未婚的媳婦,結果金國王府出了個厲害的小個子老頭,我被他們追殺,結果受了內傷。這讓人怎麼說,天作孽?但是這天是在給人作孽啊!”說完又是一聲長嘆。
這是個沉重而又略顯空曠的話題,比泛酸的現代文人探討價值觀還要讓人覺得難受,花天涅說得很是懇切,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