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都已經回國了,我來看你了,你為什麼不敢見我?媽媽,不管怎麼樣,你依然是那個最愛我的媽媽不是嗎?”
父母的入獄、趙氏的腐敗,這一切都讓趙青無法接受。
可是事實擺在眼前,父親自私的將趙氏轉移到了母親的名下,可是這一舉動非但沒能令他自己逃過這一劫,還反倒是將母親江黎給拖下了水,到頭來,父親趙健依舊因為撈金以及欲意殺人罪入獄。
想到那個心狠手辣自私自利的父親,趙青就忍不住想哭。
如果不是他,母親哪裡用得著受如此大的罪?
“媽你為什麼要逃避我?難道你現在所承受的一切不都是因為父親嗎?你並沒有錯,也從來沒有做錯過什麼不是嗎?”趙青眼中含淚,一字一句的對著轉身欲走的母親說了出來,她的臉在著會見室的燈光下顯得有些蒼白。
遠道而來,從美國飛往華夏,她卻遭遇到人生中最不能承受的打擊。
要真的有人轉身就走,那個人,應該是她不是嗎?因為只有她才是那個最無法承受眼前一切的人!
“青兒,媽媽不是叫你不要回來了嗎?你還回來做什麼?我不想讓你看見一個做為母親的我如今變成了這般樣子。不管怎麼樣,我和你父親承受的一切都是他曾犯下的錯,我們哪怕是承受著也是應該的,可是你卻不該承受這種痛苦。我害怕讓你看見這樣的自己。”
江黎終於抽泣起來,再也無法忍住眼淚,她轉過輪椅,一雙眼卻是一眨不眨的盯著趙青,像是要將她的模樣刻畫在自己的腦海裡,那麼認真的看她。
“可是你又知不知道,我在美國的這兩個月過的如何?你們的音訊全無,這對我來說,已經成為了一種極大的負擔,找不到你們,沒有你們的訊息,這一切都會讓我在美國的生活變得壓力巨大,因為我一邊要承受著精神上極大的折磨,一邊還要承受自己心理上沉重的折磨,所以我很慶幸我回來了,如果我沒有回過,我又如何會知道這兩個月來你是過得怎樣的辛苦?”
趙青臉上的疤痕早已經在美國進行了手術,如今痊癒,可是她母親江黎那雙失去了知覺的腿,卻是再也沒有辦法治癒了。
入獄兩個月的時間,江黎那雙腿早已經失去了最佳的診治時機。
如今恐怕就是找遍了全球,都再找不出一個能夠為江黎進行手術卻保證她絕對能站的起來的西醫。
心痛無比的趙青這個時候能夠表達的,就是自己對母親的思念之情,這一生,雖然說在趙氏做為小公主般被父母疼愛著,被錢財籠罩著,但是卻只有她自己心中清楚,這個世界上最愛她的人,只有江黎。
因為從來,父親就沒有為她做過任何實質性的事情,更別提如同兩個月前早已預知自己下場的江黎一般,為她做好一切周全的準備,哪怕是連自己這些年來的私房錢,都願意全數的丟給自己,而這一切僅僅只是為了讓她趙青能夠在美國過上好一點的日子。
“青兒,對不起,媽媽並不知道這樣會給你造成如此大的負擔,如今我和你父親都已雙雙入獄,再也沒有辦法照顧你了,未來的日子裡,你要自己好好照顧自己,好嗎?你答應媽媽,不到二十歲,千萬不要談戀愛,不到二十五歲,千萬不要結婚!”
想到自己這一輩子竟然做了錯的選擇,江黎就滿心都是苦楚。
可是這種苦楚,卻也只能獨自吞下去,因為這種悲哀,並沒有任何人能夠理解。唯有在深夜時分,她才能獨自舔舐傷口!
到現在仍舊無法明白母親為何會對自己說出這番告誡的趙青,卻只能夠不停的點頭:“好,我答應你。”
世事無常,答應的事情或許會記在心裡,可是在天時地利人和的一切變化中,人們常常無法再順著自己的那份保證,去完成和做到當初的應答。
“媽媽你放心,我一定會想辦法把你保釋出來的,因為你根本就沒有錯,你等著,我一定會想辦法的,哪怕是用盡一切手段,也在所不惜。”看見江黎終於推動著輪椅過來,趙青伸出雙手透過這會見室玻璃隔層處的這一小小的縫隙處,企圖能夠與母親的雙手交握一次。
而江黎,也終於在入獄以後,做出了第一個勇敢的動作,把手從這邊伸了過來。
當她的手,緊緊的握住了女兒的手那一瞬間,她的臉上露出了幾分讓人無法看透的溫情。
趙青只拉著母親的手,靜靜的享受這一刻難得的平靜,不說話。可是會見室內的溫情卻沒能延續多久,便被一側站著身子筆挺的這位看守人員一句話給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