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質緞子,衣襟微微敞開,露出些許肌膚。我心頭一跳,那晚皇后手裡握著那塊玉佩,說是時候把它交給他了,如今兩個月已過,不知是給了還是沒給。
一個念頭在腦中突然閃過,我的心一陣狂跳,為自己這個大膽的念頭嚇了一跳。我承認這個念頭有點齷齪,但實在不失為一個好辦法,機會就在眼前,觸手可及。
我按捺住心中的激動,俯下身,伸手往熟睡中那人的衣襟輕輕探去,用手指將衣襟稍微撩開一點,往裡面瞄了一眼,衣襟下只有一片雪白的肌膚,並沒有見到我想找的東西。會不會是放在懷裡了?榻上的人睡得似乎很愜意,我大著膽子,隔著薄薄的衣服在他胸襟上輕輕摸索,心中祈禱著這個時候可千萬別有人來。未來的四皇子妃,耐不住深宮寂寞,竟然跑到天承宮吃萬人迷大皇子的豆腐……這想到這兒,我不由冒出一身冷汗,打了個冷顫,加快手中的動作。
在確定他身上沒有我要找的東西時,我輕輕吁了一口氣,正要縮回手,卻在一瞬間呆住,那雙琥珀色的眸子已不知何時半眯著,正不動聲色的睨著我,臉上帶著剛剛睡醒的慵懶神色,嘴角噙著一絲淡淡的笑意。
“繼續。”北凌雲懶懶的道。
空氣在這一刻突然凝結,我雖然有一顆強壯的心臟,卻沒有同樣強壯的心理,此刻腦中一片空白,怦怦怦的劇烈心跳聲充塞了我的耳朵,那聲音大得讓我擔心讓他聽到。
當我的心跳終於恢復正常,腦子也能正常思考的時候,我試圖解釋一下我這突兀的舉動,“呵呵,那個……殿下,那個……有隻小蟲子剛才飛到您這兒來了。”我指了指他胸前的衣襟,順手在上面掃了幾下,“呵呵,見你睡著了,我替您把它趕跑了。”
那雙琥珀色的眸子半眯著,似笑非笑地望了我片刻,才悠悠地道,“原來如此,真是隻調皮的小蟲子……”
我正要直起身,卻突然發現自己正不由自主地朝他俯下身去,低頭一看,一縷秀髮從我的肩上滑下,垂到胸前,而此刻,他的手指正纏繞著那一縷秀髮,緩緩往他的方向拉去。這個動作讓我禁不住跌坐在榻上,雙手撐在他胸膛。他的俊臉已近在咫尺,彼此已是呼吸可聞,這,這,這,不得不承認,這個姿勢實在是太過曖昧,若被人看到了,任誰也會不自覺地往那個方向聯想---外表貌似溫婉賢惠的四皇子妃,趁大皇子睡覺的時候,竟然想偷吻大皇子……我的冷汗又冒了一身。
他愜意地躺在榻上,琥珀色的眸子正泛著瀲灩的流光,手指仍纏著我的頭髮沒有鬆開的意思,我在那雙眸子裡看到了那個睜大雙眼、滿臉窘迫的我。
“呀,原來殿下的眼睛是琥珀色的。”尷尬對峙片刻之後,我終於憋出一句毫不相干的話來。
他微微愣了一下,隨即輕笑出聲,俊眉一挑,“你不但替我趕蟲子,還關心我眼睛的顏色,你對我很感興趣?”
我對你媽很感興趣!
這個時候我覺得我應該一手拍開他的手,以一個居高臨下的姿態蔑視著他,然後冷冷地說道:“哼,別痴心妄想了,姑奶奶我對你這整天在女人堆裡打滾的妖孽沒半點興趣!”然後甩甩腦袋大步走人,遺憾的是我既沒這個膽量也沒這個豪氣。
“說實話,我也很想知道呢。”他仍是懶懶地笑著。
當我仍在思索著如何擺脫這個窘境時,脖子裡的那塊鯉魚佩非常巧合地掉了出來,替我解了圍。來之前,我特意將那鯉魚佩的繩子換成一根短繩,現在我俯著身子,那玉佩便輕易掉了出來。
果然,當北凌雲的目光移向那玉佩時,臉色突然一變,眼中閃過複雜的神色。他的手指終於鬆開了我的頭髮,轉而拿起那塊玉佩,認真地看了起來。我趁機坐直身子,卻沒有阻止他,等他看了半晌,我才半開玩笑地說道:“早就聽聞殿下是個憐香惜玉之人,看來果然如此。”
他微怔一下之後便恢復了神色,坐起身來輕笑道:“稀世美玉,本就該讓人好好愛惜的。只是這玉佩,你是怎麼得到的?”
我故作奇怪地道:“這玉有什麼好稀奇的?我從記事起就有的,一直戴著,殿下何故這樣問?”
他的神色有些疑惑,站起身來緩步踱到石桌前,倒了一懷冰鎮的酸梅湯遞給我,然後再給自己倒了一懷,沉吟片刻才對我說道:“既然你一直戴著這塊玉佩,那它的來歷你知道嗎?”
“這……我倒真是不知道,它還有來歷?我以為它不過是一塊普通的玉佩而已。”
“它叫嬴魚佩,相傳是前朝大豐國的一位公主所有。”
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