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概年紀多大?”駱天問道。
“可能就三十五歲左右吧,他的聲音很奇怪,很沙啞,一開始我以為是他感冒了,要是聽他的鼻息,又很正常,看來他原本的聲音就是這個樣子的。”程真又說道:“他把這麼一顆名貴的鑽石放在這裡,可是這麼長時間了,從來沒有打電話過來問一聲,也不問你到底回來沒有,一點也不心急的樣子。”
“說不定……”駱天說道:“他認為這顆鑽石放在這裡正合適不過,安全著呢。”說完了,駱天自己也啞然,這不是懷疑人家這血鑽的來路不明嗎?
程真也聽出來駱天的弦外之音了,她居然也表示贊同:“駱天,老實說,我不想收的,所以才會一直建議他去別處,可是……我還是收下來了,你說,我會不會收下來一件麻煩了?”
看程真開始擔心了,駱天馬上搖搖頭:“沒關係,程真,把這顆血鑽讓張奇偉他們用機器檢測一下,出一個具體的檢驗報告,不過……上面不要有我們公司的印章,我也不會在上面簽名,反正,你說這位客戶也並不太需要鑑定證收,是不是?”
“我明白了,駱天……你可真狡猾。”程真悶哼了一聲。
駱天無語了:“我這樣是叫規避風險,萬一這顆血鑽真的來路不明,我們會被牽扯進去的。”
“我知道的,我只是逗逗你而已。”程真說完,又把那顆血鑽放回去,完了就催著駱天看其它的東西:“你現在是名聲在外,其他的鑑定師想幫你也不行,客人們都指名讓你鑑定,非要你的親筆簽名認證,所以,你必須半個月過來一次,這是最低的標準了,懂嗎?”
“知道了。我不會讓你們為難的。”駱天說道:“我看張奇偉和袁傑也磨合得差不多了,又有你顧著大局,我就放心不少了。”
程真瞪他一眼:“沒有那麼快,修復公司現在靠的是熟客,在吸引新客戶上面還要下一些功夫,所以你在外奔波的時候,一定不要忘記這一點,適時地替公司打打廣告,做做宣傳。”
“領命!”駱天嬉笑著行了一個禮,程真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我真是拿你沒有辦法,好了,繼續工作吧。”
接下來的是一幅山水畫作,駱天看了一眼就搖搖頭:“這看上去好像是李可染的畫作。”
程真又瞪他一眼:“你直接說不是就好了,不要用什麼看上去好像之類的用詞,是,還是不是?”
“不是。”駱天說道:“這是一幅仿作,李可染先生是齊白石先生的徒弟,最擅長的就是山水畫,巧妙吸收借鑑了西畫的明暗處理,在光線、構圖上大膽創新,形成了‘黑、滿、重、亮’的嶄新山水畫圖式,李可染最後一個畫室齋號是墨天閣。應該是1988年開始在有些作品上署上‘墨天閣’,這幅畫上的確有署上墨天閣的齋號。”
程真不耐煩地說道:“快點說吧,破綻在哪裡?”
“一共有三處破綻,第一,紙墨不對,李可染先生對於紙墨的要求十分高,紙要用有相當年份的優質特淨皮,墨要用乾隆御製墨,現研現使,第二,李可染先生的功力了得,他畫一幅山水畫可以畫出七八個甚至十幾個層次,可是這一幅畫,才不過三四個層次,畫面就一塌糊塗了,最後一個破綻就是這個落款,可染先生,練了一輩子字,晚年落款金石氣很強,真有這個屈金斷鐵的感覺,而這個落款呢,是輕飄飄,軟綿綿,沒有功力可言,就這樣的功力,居然要仿李可染先生的大作,真是氣人。”
“好了。”程真說道:“你呀,要不然怎麼說他是仿作呢?”
駱天笑了:“好了,這幅畫收起來吧,要是這畫的主人知道這畫頂多值一兩百塊,不知道作何感想。”
“據主人所說,買來的時候花了十二萬。”程真說道。
“十二萬?”駱天搖搖頭:“這就算是教學費吧,在這個圈子混,誰沒有交過幾個學費,習慣了就好了,想當初,我雖然沒有交什麼大錢,可是七七八八地,也交了不少學費了。”
“原來也你有這麼一天。”程真笑道:“我還以為你從孃胎裡一出來,就是天才了,原來也是一步步坎坷過來的,怪不得現在看到別人交學費,你還能一點感覺也沒有。”
“好了,你剛才不是在催我嗎?我呀,現在亂七八糟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我得趕緊搞定了走人。”駱天說完又有些不好意思:“程真……”
“如果是對不起,還是不好意思這樣的話,那就省省吧。”
程真轉身去取其它的古董,駱天心裡曖曖地,也只有程真這樣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