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浪一直持續了兩個小時,船體終於慢慢地平靜了下來,駱天覺得五臟六腑像被人用筷子攪和了一遍,難受得很,鎖王爬出船艙,這份上了,大家都失去了平衡力,回頭說道:“風浪停了,不過現在天也黑了,恐怕不能再下了,等明天吧。”
邵兵看了看時間,已經快七點了,晚上下海,的確不是好時候,船上有糧食和水,就連咖啡也有,神槍手已經在煮了,聞到咖啡的香味,駱天精神一振,完了,拿上一杯放到手上,突然想到海底的桅杆來:“桅杆在,沉船被埋在海沙裡,怎麼進去?”
這是個難題,上官非的面色變得凝重起來,完全是在壓抑怒火了。
艦船桅杆源於帆船時代,在掛帆揚航的同時,也承擔著艦船“耳目”的作用,正道是:“刁斗三更,風急旌旗亂”。隨著社會進步和艦船技術發展,風帆時代的桅杆漸漸失去了動力源支柱的功能,演變為純粹的艦船資訊源載體。
桅杆的位置最醒目,常規來說桅杆下肯定是船體,駱天的話是大實話,不過上官非花了十九個億的代價來尋找沉船,假如無法得願,十九個億就太不值得了,所以他當時就變了臉,臉上甚至浮現出一股殺氣來。
“倒也未免。”邵兵說道:“剛才一番大風浪,海底難免會有一些變化,要是幸運的話,說不定覆蓋在船體上的海沙會水流走。”
對啊,當初沉船時,船隻是直線落下,上面何曾有東西覆蓋?還不是後面海底的一系列變化讓它越埋越深?
邵兵的話讓上官非重新抱有希望,眼下他只是閉緊雙目,希望這一夜儘快過去,第二天能是個好天氣,能夠下海一探究竟。
見上官非沉沉睡去,駱天一個眼色,與邵兵走到甲板上:“這事你怎麼想?”
“你是說船體被覆的事情?”邵兵問道。
“是啊,我看上官先生的樣子,不會輕易放棄,委託失敗,這也不是你的風格,假如船體依然被覆,還有什麼辦法呢?”
“炸藥。”邵兵沉吟道:“炸藥也能引起海底的變化。”
這不是駱天樂見的,假如使用炸藥,只能在船體附近施行,那麼珠寶珊瑚難免會受損,那不是太可惜了?
“你們有帶?”
“別忘了我們有位對軍火彈藥精通的專家。”邵兵得意道:“這是我為什麼單單帶他來的原因,只要我有需要,他就能完成。”
“那麼帶鎖王來的原因是?”駱天的問話一出口,自己也想到了:“也是,既然是珍寶,難保沒有什麼稀奇古怪的箱子鎖住,鎖王是開鎖專家,也派得上用場。”
“沒錯。”邵兵看著海上的星星,在一望無際的海面上,這些星星清冷得很,駱天順著邵兵的眼睛看上去:“聽說逝去的人會化作天上的星。”
“哦,那不知道哪兩顆會是我們的父母。”邵兵變得有些傷感起來,這種情緒轉瞬即逝:“明天我會帶著炸藥下去,見機行事,駱天,你自己多加小心,你也看到了……”
後面的話邵兵不再說了,駱天點頭:“我知道。”
夜已深,兩人返回船艙,看到上官非已經醒了過來,正在吃東西,見到兩人進來:“你們去哪裡了?”
“不打擾你休息,我們想了一下明天的對策,明天我們要帶炸藥下去。”邵兵轉身對神槍手說道:“你準備一下。”
這一夜就這麼過去了,駱天拋卻其它,沉沉地睡了過去,這一整夜,只有神槍手在不停地忙活,駱天是被鎖王的歡呼聲吵起來的:“快看,風平浪靜,太陽出來了!”
駱天爬了起來,出了船艙,看到太陽正在海平線上緩緩升起,的確美不勝收,不過上官非的臉色不怎麼好看,他的那艘快艇不知道被吹到哪裡去了:“上官先生,我們能活著已經很不錯了,況且,海下還有沒船在等著我們。”
上官非深深地吐了一口氣:“我們什麼時候下去?”
“炸藥已經準備好。”邵兵走了過來,手裡拿著一包用防水包包好的炸藥:“在這裡,吃完早餐,補充一下,我們再次下水!”
“好!”上官非應了一聲,豪氣萬千的樣子。
三人重新整理了氧氣瓶,確定無語,重新下水,依舊留了鎖王和神槍手在船上接應,下水前,駱天將邵兵給他的刀貼身放好,這才跳入水中,此時,他是最後一個,上官非最迫切地潛在下面,駱天追了過去,來到珊瑚礁前,昨天的風浪對它沒有太大的影響,駱天心裡一沉,指望風浪對海底的沉船造成影響,這點願望只怕是落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