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從口袋裡掏出一對有些像耳環的銀器來:“你能幫看看,這個是古董還是一般的首飾不?”
“是從貴州那裡買來的嗎?”駱天隨口一說,那女人就興奮起來了:“我朋友說虹天古玩的駱老闆是個神仙,果然不假!你可太厲害了!”
神仙?駱天無奈:“我是從你這耳環的質地上來分析的,我可不是算命先生什麼的,你這耳環是屬於苗銀,從你這耳環的款式可以睦得出來,它以重為美,拿在手上,掂量一下,至少有150克,這符合苗銀首飾的特點,然後就是以大為美,藝術性很強,這都是苗銀首飾的典型特徵……”
“那你怎麼看得出來是貴州的呢?”這胖女人完全拿崇拜的眼神看駱天了。
“很簡單啊,現在的苗銀幾乎沒有銀的成份了,一般分為兩種,一種是以黃銅為主的苗銀,主要分佈在雲南省境內,還有一種是以白銅為主的苗銀,主要分佈在貴州黔南地區,透過電鍍,加蠟、上色的工藝處理,形成很有當地特色的‘苗銀’。”駱天說道:“這一對耳環上有蝴蝶的圖樣,這是因為苗族人民認為蝴蝶是他們的祖先媽媽,蝴蝶媽媽生了九個蛋,其中就有花蛋、樹蛋和人蛋。所以凡是和蝴蝶有關的花草樹木皆被認為是生命的象徵,被廣泛的應用在苗族的衣物及裝飾物上。”
“不是純銀的?”這胖女人很失望。
“對,不是純銀,更不是古董,你以後若是買銀器,可以看顏色,純度越高的銀,顏色越白,也可以掂重量,白銀的密度比常見金屬大,不是有這麼一句話麼,鋁質輕,銀質重,銅質不輕又不重,純銀飾品擲地有聲,無彈力,聲響為卟噠卟噠。成色越低,聲音越低,還有最後一點,白銀的硬度比銅要低,比銅和錫大,可用大頭針劃首飾不起眼的地方進行測試,如針頭打滑,表面很難留下痕跡,則可判定為銅質飾品;如為鉛、錫質地,則痕跡很明顯、突出;如實物留有痕跡而又不太明顯,便可初步判定為白銀飾品。”
胖女人聽得頭暈腦漲:“你能幫我寫下來不?”
駱天無奈,叫來丁誠:“丁誠,我說你記,給這位大姐當參考資料。”
“天哥,你可真是好人。”丁誠嬉笑著去拿筆和紙,當真給這位大姐詳細地寫了下來,那胖女人得了駱天的指教,雖然東西不是純銀,也不是古董,也高興得不行,歡天喜地得離開了,走的時候,還買了店裡一面手工鏡。
駱天在店裡忙得不可開交,好不容易打發走了這一群求鑑定的客人,終於舒了一口氣,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秘戲鏡的原因,駱天有一些口乾舌躁,倒了一杯不就一飲而盡,周伯齋就是這個時候慢慢地走進來的,一臉地愁容。
按理說,見到店裡欣欣向榮的樣子,沒道理愁眉苦臉啊,“乾爹,怎麼,今天下棋下輸了?”駱天也覺得不對,周伯齋下棋就圖一下打磨時光,從來不在意輸贏的,現在看周伯齋的臉,像是被人打青了一般,顏色很不好看。
“駱天,你過來一下。”周伯齋帶著駱天上樓,進到自己的書房裡,一坐下,更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古玩街要拆遷了。”
什麼?駱天覺得不可思議:“沒道理啊,這條街至少有五六十年了,怎麼可以說拆就拆?”
“政府規劃的,訊息來源很可靠,是八九不離十了,駱天,我們要另做打算了。”周伯齋像是老了十歲,在古玩街裡,他呆了幾十年了,這裡,是他的發家之地,有著太多與生活密不可分的回憶。
周伯齋是有人脈的,假如只是道聽途說,他未必反應這麼激烈,看來一定是相關人等口中親自說出來的:“那麼,大概是什麼時候的事?”
“三個月以後,聽說擔心商戶情緒反彈,所以準備快刀斬亂麻,每家每戶會有相應地賠償。”周伯齋連時間也探聽得一清二楚,這下肯定是沒有錯了。
駱天心裡也有些慌了,一旦拆遷,古玩店該何去何從?不要說周伯齋舍不得,就是自己,心內也感慨莫名,看來是時候為古玩店的歸屬做一個新的計劃了,駱天心內再慌亂,在周伯齋面前也儘量表現出輕鬆的模樣,他不希望老人家擔心:“乾爹,沒事,俗話說得好,船到橋頭自然直,如果避免不了,我會好好安排的,虹天古玩在不在沒所謂,我一定會讓奇芳齋的牌子好好地儲存下去。”
說著說著,駱天腦子裡靈光一閃,他顧不得和周伯齋繼續說下去:“乾爹,我有事要去辦,晚點回來再說了。”
看著駱天心急火燎地離開,周伯齋無奈地搖頭:“年輕人啊,就是風風火火地。”
再說駱天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