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泉北不由一笑,“大富啊。這麼長時間不見,你怎麼還在這裡啊!”
這胖警官不是別人,正是當年許小亮的事情時,那副所長王大富。
王大富一聽周泉北這話,這才如同見到了親人,眼淚都要流出來,“周少,我~,我苦啊!”
周泉北一挑眉毛,王大富瞬間也反應了過來,知道這場合不對,忙轉過身義正言辭道:“這些人蓄意鬧事,全都給我抓起來,帶回所裡。他麼的,今天,老子一定要好好審問。看看這些狗雜碎,還有沒有作奸犯科的惡事!”
斑馬哥一看王大富居然翻臉比翻書還快,不由大怒,“王大富,你這吃裡扒外的狗雜碎。我是港商,你們不能抓我。”
王大富不由怒火更甚,一腳踢在了斑馬哥的屁股上,直將他踹了一個趔趄,“我去麼的港商。王子犯法,都與庶民同罪。你他麼的一個馬仔。還敢自稱是港商?”
斑馬哥又氣又怒,卻根本無可奈何,只能看到冰冷的銬子,硬生生卡在了他的手腕上。
周泉北不由一笑,磕出一顆煙,王大富趕忙掏出火機,殷勤的幫周泉北點燃。
周泉北笑著看了王大富一眼,“大富啊。有個事情,我做為良好市民,應該給你知會一聲。也算是報案吧。鳳城建工的狄經理,被人打成了重傷,生命危在旦夕。有情報顯示,好像正是咱們這位港商先生動的手。”
一聽周泉北這話,王大富哪裡還能不明白其中奧妙,忙道:“周少,在我們鳳城,竟然還有這麼惡劣的事情發生?您放心,這件事,我王大富必定要差個水落石出,給您一個滿意的交代!”
周泉北一笑,不可置否的吸了一口菸蒂。
但這時,門外卻又傳來一陣噪雜,就聽到外面有個中年男聲大喝道:“王大富,你好大的口氣!是誰給你這麼大的膽子!啊?你要給誰交代?”
王大富一聽這聲音,身子不由一怔,顯然被嚇了一大跳。
周泉北眉頭也皺起來。
片刻,就看到一個穿著警官制服的中年男人,跟在一個梳著大背頭、脖子上紮了一條花圍巾的高個男人,大步走進了廳內。
“黃老闆。”
“黃老闆。”
身邊馬仔們眼見正主來了,也不顧身體疼痛,慌忙紛紛起身,對著他問好。
黃老闆拖了拖他的金邊眼鏡,掃過室內一眼,卻一言不發。
這時,那個中年警官卻是大步走上了前來,“王大富,究竟是怎麼回事?”
“許,許局?”王大富一結巴,卻根本說不出話來,眼睛卻是看向了周泉北的方向。
周泉北眉頭微皺,這人,居然是鳳城分局的一把手許憲峰。
許憲峰這時顯然也看到了周泉北,臉色不由一變,但又看到了身邊的黃老闆,他趕忙別過了視線,不去看周泉北的眼睛。
周泉北忽然一笑,“許局,怎麼?您老也來親自指導工作?”
許憲峰臉本來就黑,此時一聽到周泉北的話,簡直猶如鐵鍋,有些尷尬的道:“哦~,小北啊。你,你怎麼也在這裡?”
許憲峰當年也算是老周的同事,老周幹所長的時候,他是指導員。
只不過,天性使然,兩人天生就尿不到一個壺裡。
後來,老周被提到了市裡,但這廝,卻還在鳳城這小水塘裡打轉。
不過,這廝也算是善於鑽營之輩,在梁玉斌時代,混到了鳳城分局的一把手,並且進入了縣委常委。
老梁倒臺之後,老周念在當年還算有這麼一絲情分,就並沒有對他動手。
但想不到,這廝~~,居然是靠上了黃老闆,這個大靠山。
周泉北冷冷的看著許憲峰的黑臉,“許局,這麼說,您要親自審問這案子?”
許憲峰有些不敢面對周泉北犀利的目光,不過,有黃老闆在身邊,卻是他的氣場,忙道:“小北啊,案子?什麼案子?”
周泉北微微冷笑,看了王大富一眼。
王大富忙解釋道:“許局,是關於鳳城建工的狄經理,被人蓄意傷害的案子。”
“哦?有這事兒麼?我怎麼不知道?等回頭我去問問。不過,眼前這是什麼情況?王大富,你來給我解釋解釋?”許憲峰陰冷著黑臉道,顯然,是個中高手。
“這?我……”兩邊都是牆,可憐王大富雖然心寬體胖,但在這個時候,他怎敢多說半字?
周泉北這時卻已經清晰明瞭,看來,今天,這黑臉是王八吃秤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