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靈車又走在了路上。
不多時,一片連綿起伏的丘陵山群,出現在道路的盡頭。
靈車直接開進了裡面,來到了半山腰上。
這裡是城東公墓園位置比較好的地方,坐山望水,光照充足,前面,依稀可以看到波光粼粼的萍湖。
周泉北想抱著劉一凡的骨灰盒下車,但中年人卻對周泉北道:“小北啊!我來吧!這最後一程,就讓我這當舅舅的來送一凡吧!”
周泉北一愣,忙點點頭,跑到一邊,開啟了車門。
很快,等幾人走下車,公墓的工作人員已經準備好,在一塊不大的墓碑上,已經掛上了劉一凡的黑白照片。
等中年人將劉一凡的骨灰盒抱下車,隨行而來的親屬又是一陣大哭。
但有些東西,發生了就是發生了,任爾王侯將相,亦或是販夫走卒,卻都無法改變事實。
隨著沉沉的墓碑蓋被周泉北和劉明高一起合力蓋死,這場壓抑的葬禮,終於接近了尾聲。
中年人接過旁邊一個親屬遞過來的十年陳釀,擰開蓋子,喝了一小口,隨即,輕輕灑在了墓碑前的土地上,“一凡,一路走好!剩下的事情,就交給我們吧!”
錢翠芬這時再也忍不住,用力抱住墓碑,啕啕大哭。
這時,劉明高和中年人卻是走到一旁,站在山腰上的風口上,點燃一顆煙,不知在說些什麼。
周泉北自然不敢去攙和,靜靜站在一旁,任由山腰的微風,吹散了他額前的頭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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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人半路離去,周泉北則陪著劉明高和錢翠芬一家人,返回了3號別墅。
煙塵洗盡,塵埃落地。
縱然親人逝去,但地球還是一樣要轉動,生活,也還是會繼續。
錢翠芬的狀態很不好,到了這個程度,有些事情,也不能避諱太多了,她的秘書,直接從市醫院調來了專家,為她調養。
劉明高則拉著周泉北,來到了書房。
“小北,這幾天真是太辛苦你了!好孩子!今晚上本來該咱們大家一起吃頓飯!可我現在,怕是沒有那個精力了啊!”劉明高柔和的看著周泉北,但周泉北卻是明顯感覺,僅是這一天時間,劉明高卻仿似蒼老了5歲,額頭上,老人斑都顯現了出來。
很多事情,發生在別人身上,總是看起來很輕鬆,但一旦自己真正承受,才會明白這究竟是有多痛。
但到了這個程度,周泉北也不好安慰什麼,忙道:“幹爺,您還是要好好保重身體啊!我還等著您給我做紅燒肉呢!”
劉明高忽然一笑,“小北,好孩子!放心吧!幹爺忘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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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老市委大院的大門,周泉北忽然感覺渾身疲憊,身體倒是其次,只是心裡……或許是被劉一凡影響,周泉北總是感覺到一抹淡淡的憂傷!
劉一凡也算是正兒八經、根正苗紅的公子哥,但~~~,可惜啊!
時不利兮騅不逝!
這或許就是各人命數吧!
沿著大路邊的小道,漫無目的的朝前走上,盡情呼吸著道路邊紛雜、卻充滿了人間喧囂的空氣,周泉北的心,也漸漸安定了一些。
這時,周泉北的手機卻突然響起來,開啟一看,是老周,“爸!”周泉北有些疲憊的叫了一聲。
“滴~滴……”
這時,前面卻突然有喇叭響,周泉北抬頭一看,卻正是自己那輛帕薩特b5,老周正拿著手機,探出車窗,看著自己微笑。
這一刻,周泉北再也忍不住,眼淚噴湧而出,孤孤單單的站在路邊,就像被一陣風兒就能吹倒的小草。
老周沒想到,一向堅強、仿似永遠成竹在胸的兒子,居然一見到自己會是這般表情,但片刻,他忽然反應過來,他的兒子,究竟只是一個十七歲的少年啊!
“兒子!別哭了!哎!看你!你老子都要被你惹得掉眼淚了!”老周忙走下車,用力擁抱住自己的兒子。
感受到老周身體上濃厚的熱度,還有那最熟悉的菸草味道,周泉北仿似找到了心靈的港灣,用力撲在裡面,任由眼淚發洩。
良久,周泉北這才緩過氣來,眼神中,一片清明,只是,卻仿似帶著某種淡淡的、說不出的、卻又十分通透的冰澈!
老周也明顯的感覺到,兒子似乎變得有些不一樣了,“小北,沒事吧?是不是這幾天太累了?要不,咱們去醫院檢查一下吧?”
身在這個局中,老周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