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陳闖說的檢察院的人介入,應該就是在他這裡了。
周泉北悄悄看了席廣元一眼,卻見席廣元一副雲淡風輕的表情,目光並未看向這裡。
周泉北心裡也有了數,忙笑道:“感謝趙檢察長為我父親主持公道!”說完,便含蓄的退到一旁,不再發一言。
趙國樑原本還想同周泉北套幾句近乎,但看到周泉北這模樣,心裡也有了數,這小年輕,可是比他老子要難纏的多啊!微微一笑,便退到一旁。
接下來,席廣元又為周泉北介紹了市委辦的一位副主任,以及公安局的馮副局長和紀委的兩位科級辦事員。
一眾人寒暄完畢,席廣元笑著對周泉北道:“小北,現在人也到齊了!咱們現在就出發,去米州接回你父親吧?”
周泉北忙笑著點了點頭,“一切憑席叔叔安排!”
很快,四輛車子掉過頭來,周泉北那輛黑色的普桑也開到了路邊,一行五輛車,整裝待發。
但周泉北剛要拉著呂玲瓏坐進普桑,席廣元卻從車窗裡探出頭來,笑道:“小北,來,坐我的車子!”
周泉北一怔,卻見呂玲瓏小手正緊緊拉著自己的衣袖。
席廣元顯然也發現了,忙笑道:“玲瓏,小北,你們一起過來做我的車子!好些時候不見了,咱們正好聊一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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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隊高速行駛在公路上,呂玲瓏已經靠在周泉北的肩頭睡著了,席廣元卻是扭頭看向窗外,不知在神思些什麼。
桑塔納2000的空間,比普桑要寬敞一些。
周泉北和呂玲瓏都是標準身材,老席雖然胖一些,但周泉北和呂玲瓏節省出的空間,倒是能讓雙方保持著合理、舒適的距離。
清晰的感受到呂玲瓏嬌軀上傳來的溫熱,周泉北輕輕動了動,讓她有更舒服的空間和依靠,轉頭對席廣元道:“席叔叔,這次真是謝謝您了!還要勞煩您親自跑一趟!”
父親周培富不過只是副縣級,但老席是市政府秘書長,實打實的實權正縣級,他能親自屈尊去接父親,這份情誼,周泉北於情於理,都要表示一下。
席廣元這時也轉過頭來,笑著看了周泉北一眼,輕輕嘆了一口氣道:“小北,跟席叔叔還客氣什麼!咱們本來就是一家人麼!老周能有你這樣的兒子,我都替他感到欣慰啊!”
老席這話說的很真誠,但周泉北卻是聽出了其中的蒼涼和無奈,字裡行間,還有一種仿似無法用言語形容的淡淡嫉妒感。
老馬來到萍州四年,呂馬雙方就鬥了四年。
前幾年,雙方基本還保持著剋制,只是在私下裡較勁,並未完全將問題擺在明面上。
但自從平湖大橋東鄉段完工,以及東鄉麥芽廠改制開始,雙方的矛盾便瞬間被激化開來,有些事情,已經開始針尖對麥芒,真刀*的幹!
這種形勢下,尤其是伴隨著老馬背後力量的強勢介入,市裡的風向,已經隱隱傾向於老馬這邊。
此消彼長之間,落差便顯現了出來。
老席現在的工作,不好做啊!
但周泉北仿若橫空出世,硬生生的將大權在握的梁玉斌拉下馬,又將幾乎已經是‘板上釘釘’的父親周培富救出,老席可不是傻子,自是能感覺到眼前這個青稚少年身上所蘊藏的能量!
老祖宗說得好啊,‘賭場無父子,官場無大小!’
無論年紀,不論尊卑,人們認的,人們看到的,只是你手中的實力而已。
有老梁的例子擺在眼前,席廣元早已經將周泉北平等對待。
“席叔叔,還是您說的對啊!咱們本來就是一家人麼!呵呵!一根筷子被折斷,十根筷子抱成團!眼下,萍湖雖然到了雨季,風浪是大了些,但太祖說的好啊!烏雲總是遮不住太陽麼!呵呵!”周泉北笑著把玩著手裡的火機,靜靜的看著老席的眼睛。
老席一怔,片刻便爽朗的大笑了起來,“呵呵,小北,長江後浪推前浪啊!我現在都羨慕老周了,能有你這樣一個好兒子!”
周泉北靦腆一笑,又同老席寒暄了幾句,看似無意般的問道:“席叔叔,到了這一步,我倒是真有些事情還不太明白!您可否為小侄解惑一二?”
席廣元意味深長的看了周泉北一眼,又看了依偎在周泉北肩頭的呂玲瓏,忽然一笑道:“既然大侄子發了話,那我肯定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了!”
“呵呵!”
周泉北一笑,看了前方的司機一眼,見老席點了點頭,便直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