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小姐何必客氣,伺候三小姐是奴婢應盡的義務,你看,你怎麼還送奴婢禮物?”
葛嬤嬤嘴上說得客氣,雙手卻下意識地將那漂亮的荷包給接了過來謦。
也不能怪葛嬤嬤會這麼沒矜持,實在是金珠寶遞來的荷包,繡得華麗耀眼,讓人愛不釋手。
這荷包的布料用的是上好的雲錦,荷包兩面繡著游來游去的幾尾小錦鯉,繡工布料什麼的再怎麼精緻也吸引不了葛嬤嬤的眼,真正讓她心動的是,那幾尾錦鯉的眼睛上,居然嵌著圓潤晶瑩的珍珠。
葛嬤嬤在謝氏身邊伺候多年,值錢的東西沒少見過,她幾乎一眼就認定,那荷包上嵌著的珍珠顆顆價值不菲,比起普通的荷包,不知要富貴多少倍。
自古愛財之心人皆有知,葛嬤嬤當然也不例外。
謝氏似乎很看不上葛嬤嬤那副貪財的樣子,用力咳了一聲,提醒葛嬤嬤別見利忘義,丟了她鏡月軒的面子。
可葛嬤嬤自打接過那個荷包,整個人就變得有些不太對勁兒,她愛憐地撫摸著荷包柔軟的布料,指尖痴迷地撥弄著嵌在上面的華麗珍珠。
謝氏見葛嬤嬤居然這樣不懂矜持,面色有些難看,恨不得能抬腳踹對方一記。
阮靜幽微微一笑:“葛嬤嬤真是給面子,這荷包是我前幾天親手繡的,能博葛嬤嬤喜歡,我心裡非常高興。荷包裡還放了一些我自己用乾花做成的香料,葛嬤嬤聞一聞,看看這花香的味道你喜不喜歡?”
聽了這話,葛嬤嬤下意識地將荷包放到了鼻子前,一股淡淡的香味在鼻間縈繞,她不受控制地用力吸了一大口,就像是在享受一場華美的盛宴,臉上露出貪焚的享受表情。
謝氏沒想到葛嬤嬤竟然會給她丟這麼大的臉,不尷不尬地笑了一聲,語氣僵硬地道:“賞賜的東西再怎麼稀罕,也不該在主子面前露出這樣的嘴臉,這葛嬤嬤在我的鏡月軒被嬌慣得沒個樣子,今兒倒讓靜幽看去了不少笑話。”
阮靜幽拿起置放在桌子上的茶杯,輕輕啜了一口:“母親千萬別這麼說,葛嬤嬤這樣喜歡女兒送的東西,這對女兒來說也是一種福氣。聽說母親沒嫁人之前一直是葛嬤嬤陪在身邊伺候照顧您的,想必葛嬤嬤和母親之間的主僕情誼,應該是非常深厚吧。”
“可不是……”
謝氏剛接過口,就見捏著荷包的葛嬤嬤突然抬起頭,冷冷瞪了阮靜幽一眼:“三小姐可真是個多事兒的人,你不過就是一個被養在別院多年的丫頭,還真把自己當主子來看嗎?別以為老爺接你回來就抬高了你的身份,哼!你和你那個下賤的娘,不過就是老爺和夫人眼裡的棋子而已……”
“葛嬤嬤,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知道我家小姐和大夫人這些年一直在別院住著,不被阮家的人待見。可你不要忘了,你只不過就是阮家的一個奴才,當奴才的居然敢對主子說這樣大逆不道的話,你……你這是要造反嗎?”
紫嫣想都不想的就跳出來破口大罵,似乎在為自家小姐打抱不平。
阮靜幽也彷彿受到了極大的驚嚇,她不解地看向謝氏,小心翼翼地問道:“母親,您口口聲聲說要將葛嬤嬤派到女兒的紫竹院去當差,她日後就要用這種態度來給女兒當差?”
謝氏也被葛嬤嬤剛剛那一番話給說傻了,她上前狠狠抽了葛嬤嬤一記耳光,破口大罵道:“你這個瘋婆子,到底在胡說什麼?還不快點給三小姐跪下磕頭認錯?”
葛嬤嬤捱了一記耳光,非但沒有悔改的意思,反而還越來越生氣,她突然揚起手,重重地抽了謝氏一記耳光,破口大罵道:“你這個賤人居然敢打老孃,看老孃今兒
不撕爛了你……”
說罷,她抬起腳,竟狠狠將完全驚呆中的謝氏給踹翻倒地。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在場所有的丫鬟婆子們全都傻了眼,要知道葛嬤嬤可是謝氏身邊最受重視的嬤嬤,這些年一直對謝氏言聽計從,即便是在謝氏那裡受了委屈,也只會把委屈吞到肚子裡,幾時敢對主子破口大罵,甚至還敢對其動手。
春紅想都不想地衝上前去,一把拉住對方,罵道:“葛嬤嬤,你是不是瘋了,居然連夫人都敢打,你知不知道自己已經犯下大逆不道之罪了?”
此時的葛嬤嬤真的就像瘋了一樣,她眼睛赤紅,就像是被什麼邪惡的東西侵襲了大腦,對她來說,春紅只不過就是一個嬌滴滴的小丫頭片子,力氣和體力哪裡及得上自己的十分之一。
葛嬤嬤用力一甩,就將春紅甩飛倒地,接著,葛嬤嬤就像失控了一樣,先是狠狠踢了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