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義必自斃!可惜趙嬤嬤貪念過重,忘了誰才是她真正的主子,現在倒好,背上叛徒的罪名不說,還搭上了自己一條性命。”
她這話說得看似無奈,實際上卻薄情到了極點。
饒是阮振林跟謝氏比她多吃了那麼多年的鹽,此時也被阮靜幽那狀似淡漠,實則寡情的態度涼了整顆心。
“人多的地方是非就多,看來這句話果然是至理名言。父親,女兒房裡的下人如今又少了一個,女兒心裡實在難過,今天的晚膳,容女兒回自己房裡去吃吧,也免得繼續留在這裡自怨自艾,讓大傢伙都不痛快。”
說著,她假模假樣地衝阮振林和謝氏福了福身,又對紫嫣道:“拿上我孃的遺物,咱們回吧!”
轉身的那一刻,阮靜幽的唇邊勾出一道邪佞而又冷酷的笑容,她故意讓所有的人都看到這抹怪笑,以此來警告鏡月軒裡所有的人,她阮靜幽不是弱者,任何想要欺負到她頭上來的惡徒,早晚有一天,都會落得跟趙嬤嬤一模一樣的下場。
誰要是不怕死,儘管放手來搏,至於最後的贏家會落到誰的頭上,就全憑老天爺來裁決吧!
不得不說,趙嬤嬤的死,給紫竹院的一眾僕役帶來了極大的影響,這些被謝氏派來的、隱藏在各個角落裡的小雜役們大概做夢都沒想到,連趙嬤嬤這麼重量級的老家僕,都會慘死在謝氏的亂棍之下。
先是有嬌杏這個前車之鑑,沒過多久,趙嬤嬤又步上了嬌杏的後塵。
餘下那些留在紫竹院當差的婢女們,如果現在還看不清自己的立場,就真是白來這世上走這一遭了。
看來阮家這位溫柔和善的三小姐,表面來看軟弱好欺沒什麼威脅性,但誰想要在她的身上動什麼壞心眼,下場絕對比她們預想的還要恐怖和震撼。
回到紫竹院,阮靜幽讓紫嫣將眾人召集到一起,面無表情地陳述了一下趙嬤嬤的死訊和死因。從她那平淡無波的表情裡,看不到半點喜怒哀樂,她就像是在講一個故事,陳述一個事實,彷彿死掉的那個人只是她生命中的路人甲,跟她沒有一點關係。
事實陳述完畢,她直接宣佈,趙嬤嬤從前所負責的差事,將全部移交到紫嫣的手裡,也就意味著,從此以後,紫嫣將擔任整個紫竹院的管事,有絕對的權利安排紫竹院中每一個婢女所擔任的差事。
“小姐,你就這麼直接將紫竹院的管事一職交給奴婢來負責,大夫人那邊要是知道了的話,肯定不會輕易妥協的。”
阮靜幽躺在床榻上隨意翻著手中的醫書,對於紫嫣的擔憂並沒有太多在意:“謝氏在我手中一連損失了兩顆棋子,她生氣憤怒是在所難免。至於會不會妥協,那可不是由她來說的算的,不要忘了,我現在的身份不僅僅是阮家嫡出的三小姐,還是麒麟王府顧小公子未過門的媳婦兒。謝氏如果還想給她那兩個寶貝女兒擇選更優秀的夫婿,就該知道,害死了我,她絕對找不到第二個可以代替她寶貝女兒嫁進麒麟王府的倒黴蛋兒!”
紫嫣聽到“倒黴蛋兒”幾個字,原本就糾結的臉上,又出現了濃濃的擔憂:“小姐,那麒麟王府真有你說的那麼恐怖嗎?”
“這件事我知道,我知道!”
就見金珠寶一陣風似的從外面跑了進來,一把抓起桌上晾好的茶水沒什麼形象地猛灌了好幾口,這才一屁股坐到椅子上,頗有八卦精神的說道:“關於麒麟王府的那位顧三爺,我手中可是掌握著第一手的絕密資料,兩位姐姐可有興趣聽上一聽?”
紫嫣沒好氣地踹了金珠寶一腳,嗔罵道:“你是不是沒長記性,不是跟你說過了,小姐的閨房,你一個大男人……”
她聲音先是高亢,隨後又狠狠壓低了幾分:“你一個大男人不要總是這麼沒分沒寸的亂闖,雖然你年紀比小姐小,可你終究是個男兒身,日後我家小姐要是嫁人了,被人傳出房中經常有男人出沒,你讓我家小姐如何面對她未來的夫君?”
金珠寶可憐兮兮地揉著自己被踹過的小腿,哀怨地道:“紫嫣姐,你真是越來越暴力了,現在整個紫竹院所有的丫頭有一個算一個,誰不知道我是嬌滴滴的女兒身,就你事兒多,每次都吧啦吧啦羅嗦個沒完。如果有一天我金珠寶是男兒身的事實被人給透露出去的話,想都不用想,告密者肯定就是你。”
“你……”
紫嫣覺得金珠寶這小子生來就是討人厭的,長得男生女相不說,那張嘴還特別的惡毒,每次都能把自己給氣個半死。
“小姐!”
紫嫣擠兌不過金珠寶,只能無比哀怨地轉身向自家主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