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貴妃嘴角一翹,“給本宮收拾收拾,今夜本宮要出去。”
“可是貴妃,您是被禁足的。”章紅桐不由抬頭詫異地問道。
沈茗思不以為然地搖了搖頭,纖細的手指摸了摸自己的鐲子,神態悠然,“無妨,皇上看到這東西自然心情就好了,不會怪罪本宮,也連累不到你。”
說罷,沈貴妃看了章紅桐一眼,章紅桐便立刻下去準備了。
夜色漸漸落了下來,晚風習習,還是有一絲寒意的,沈茗思穿著薄薄的衣衫,就坐在御花園的西北角,這條路恰好是進入後宮必經之路,她淡淡地看著月色,神色惆悵,單薄神秘的身影就像是一隻月光下的精靈。
御輦越來越近了,李晟祁遠遠便看到了夜色中的人兒,身側的高力正準備說話,被他出聲止住了,反而是下了輦車,一步步地走近沈茗思的地方,他已經好幾日沒看到沈茗思了,本來是禁足而已,但聽聞御醫說著沈茗思身上的異狀,他哪裡還敢去看。
只是再次看到,沈茗思這樣柔弱無依,更增添了一份傷感之美,哪裡有御醫所言的半分恐怖!
這幅月下美人的模樣,帶給他的心動依舊是一如既往!
李晟祁不敢高聲說話,唯恐驚擾了這個女子,唯恐她立刻離去一樣。若是茗兒真的離開了自己,那他又該怎麼辦?光是想想,他都感覺痛徹心扉!
李晟祁不由上前兩步,深深地看著難怪哀傷彷彿就要翩然離開的沈茗思。
反而是沈茗思看了一會,慢慢回過神來,看到前方的人影,不由驚喜地捂住了嘴巴,“皇上,怎麼是你。”章紅桐縮在一旁不敢說話,沈貴妃就憑著一個人,一份姿態,就是讓人不敢小瞧了。
黑夜中藉著月光,李晟祁依稀能看到她的杏眼中的情愫,裡面滿含的深情與驚喜,這讓他心情立刻好了起來。幾日沒見,他非但沒忘了沈茗思,反而是有一種失而復得小別勝新婚的感覺。
“高力,朕今日不去後宮了,就在承乾宮。”揮揮手對著高力說道,李晟祁一把將正在顫抖的沈茗思擁入了懷中,貴妃還在禁足,他自然不能去傾鈺宮,但帶她回承乾宮卻是無妨的。
“你們都將嘴巴給封緊了,要是朕明日聽到一星半點,你們該知曉後果的。”攬著沈茗思,李晟祁低聲喝道。
諸位太監宮女立刻應下了,心裡面給貴妃的位置擺的更高了,瞧瞧這高杆的手腕,什麼都不說,偏偏什麼都表達出來了,月下傷情,真是好算計啊,也是深陷在其中的新皇看不出來了。
沈茗思自從發現李晟祁就是喜歡柔弱的女子,便越發柔弱無骨了起來,事實上,在李晟祁看不見的角度,沈茗思嘴角微微一撇,喜歡這樣的女子,說明李晟祁根本沒什麼自信,難怪就喜歡聽人奉承,若是沒了她,早晚要被睿王吃的連渣都不剩。
章紅桐看著這幅模樣,立刻安下心來,看來自家娘娘是絕對不會被責怪了,看著沈貴妃被李晟祁攬著帶走,她立刻歡喜地跟了上去。
到了承乾宮,燭火通明,李晟祁也漸漸冷靜了下來,沒有月下那樣彷彿要失去的感覺了,不由淡淡地詢問,“貴妃怎麼出來了?”
沈茗思依舊扒著李晟祁的手臂,深深地看向李晟祁,“皇上,臣妾日日都在想你。”想到難過了,才出來散散心的。
吹了這麼久的風,她身子很冷,面色蒼白,嘴唇有些幹了,看上去又是可憐又是真摯,李晟祁怎麼再捨得責怪?
只是想到貴妃如此不安分,該敲打的時候還是要敲打敲打的,李晟祁移開了眸子,硬下心腸說道,“貴妃,你可知錯?”
“臣妾知錯,臣妾錯在太愛皇上,臣妾——”沈茗思哽咽了,蒼白到透明的面孔上滑下淚珠。
李晟祁不由上前為沈茗思擦拭眼淚,既然賢妃已經死了,孩子也沒了,還有什麼好再說,再說貴妃太愛了才嫉妒,這,也讓他不忍心苛責啊,不像是皇后需要母儀天下,他的茗兒只需要肆意歡樂就好。
“皇上,您能原諒我嗎?”沈茗思眼中泛著水光,睜著這一對溼漉漉的大眼睛深深地看著。
李晟祁一時心魂目眩,貴妃越來越瘦了,這幾日想必也不好過,他不由輕輕地點了點頭,“下不為例。”
沈茗思在心底輕輕一笑,她就知道,這個傻蛋一樣的男人,還不是被她玩弄在鼓掌之間,但她這一次來的目的可不是為了這個!
李晟祁自從貴妃懷孕、小產之後,已經很久沒親近沈貴妃了,攬著沈貴妃的手都開始漸漸下移,神色中帶出一分笑意來,低聲呼喚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