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錦細細看了,只見所見都與前世那聞名遐邇的酒樓並無一絲不同,這才輕輕地點點頭,“紀大哥,下樓吧,一切都很好,我只待開張了。”
紀溫文面容上也浮現出一絲得意,這問鏡樓中有顧錦許多極為新奇的想法,比如微笑服務,舒適座椅,答題上樓等等,就是連他都不由微微咋舌,效果自然不必多說。
見了酒樓,顧錦這才與紀溫文告辭,回到沈府,她沒有看到,紀溫文深深地望著她的背影,茶色的眸子中閃著異樣的光芒。
回到沈府,顧錦的心思不由便飄到了邊境,默默的念著,李欽何日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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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邊境之上,大軍準備著班師回朝,李欽正在帳篷中,與江彥華商議軍務。
幾日休整下來,李欽身上的傷勢好轉得很快,下地是完全沒有問題了,只是偶爾會隱隱作痛。
然而,他整個人卻變得不復當初,連談話都是格外的冰冷不近人情,冷靜卻嗜血。
交談半晌,江彥華見著李欽面色更冷,說話間身上似乎一點人情味都沒有了,不由微微詫異,雖然李欽的變化令李欽更加睿智沉穩,可是他總覺得有哪裡不太對。
“你在想什麼?”李欽淡淡地發問。
江彥華猛地從深思中反應過來,竟然脫口而出,“那個錦囊,你放在哪裡了?”
李欽皺了皺眉說道:“我放在心口處了,只有放在這個位置,我才覺得能安心。對了,我想問問你,這錦囊對我很重要?”
“那是顧錦給你的,你真的想不起來了嗎?”江彥華見著李欽依舊將這錦囊放在心口處,便試探地說著顧錦的名字。
果然,李欽微微一怔,恍惚地說道:“這個名字似乎對我有著莫名的吸引。”可他再要細想,便覺得大腦都要炸開一般,生疼生疼!
他不禁捂住了太陽穴,即便是鋼鐵一樣的意志,可這痛苦像是鑽入了他的大腦,直接吞噬著他的思維,他不禁發出了低沉的悶哼。
早知道就不提起了!江彥華見著李欽不過一會就冷汗連連,連青筋都暴起,可想而知有多麼痛苦,不由心生悔意,開口勸道,“好了好了,你別想了,總有一日會想起來的。”
“嗯。”李欽與腦中的痛苦狠狠地做著鬥爭,用最大的意志力抬起頭來,淡淡地應著江彥華的話語。他狠狠地咬著自己形狀完美的薄唇,等待著痛苦的過去!嘴唇被咬的鮮血淋漓,這才慢慢平復下來,面容更加的冷峻,彷彿整個人都冒著寒氣。
過了良久,李欽已經恢復,剛才令他感覺痛苦的源頭也全然消失了,淡淡地說道,“此次出來,你也知道,我們來邊境最大的目的是什麼。這班師回朝不急,但是那樣東西一定要拿到手。”
江彥華眸中也閃過一絲亮光,點頭應道,“嗯,既然你有了這樣的訊息,不管如何,我們都要試一試。”
這樣東西,是李晟祁做夢都想得到的,然而從祖皇帝開始就遺失了,原本他也不知曉,直到前世最後發現了才知道這東西竟然一直在邊境。這輩子,也該提前找出來了。想到李晟祁的所作所為,李欽嘴角劃過一絲冷笑。
“那這朱雀軍?”兩人已經收拾掉了許多釘子,軍隊中計程車兵們也因著李欽的百戰百勝,許多已經暗暗上前投靠,要說起來,這軍中已經有三分之二的勢力,已經被李欽吃掉了。
李欽冷冷的聲音響起,淡然又霸氣,“還不夠,剩下的那部分人,你再去言說一番,機會已經給了,若是真的不識相,便處理掉吧,報戰死就好。”這話語冰冰冷冷,毫不在意,現在的他更像是一柄巨劍,眼中帶著淡淡的陰霾,全身都是冰冷銳利的。
這樣的李欽,冷清又冷心,越發有帝王的潛質,只是為何他想念的是以前的樣子?他寧可好友在顧錦面前成了傻子,也不願看到這樣他這樣冰冷寡情的模樣!江彥華深深地吸了口氣,點了點頭,“嗯,好,我會盡力言說。”
“我相信你。”李欽微微勾起了唇角,可是連笑容都無法施展,便消散在了空氣中。
見狀,江彥華心頭一痛,為什麼自己的好友會變成這個樣子,連想笑都不能了?難道不僅僅是失去了記憶,反而是失去了情感的能力?
江彥華不由上前給李欽再次診脈,可是從脈象中察覺不出任何異常!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江彥華的眸中閃過一絲複雜與痛楚,他狠狠地攥緊了手心,這個墨髮玉面的少年究竟是誰?害李欽成了這個樣子,他掘地三尺也要將此人找出來,碎屍萬段都不足以發洩他心頭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