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最可憐的莫過於尹夫人了,她竟然把害死自己女兒的尹綺羅當作親女兒疼了這麼多年。
如此程氏反倒不好追究她先前質疑柳慎之事了,只是與柳慎低語了幾句,便朝尹夫人道:“此事,她到底為能得逞,而且為了書院的名聲,慎兒也不願意鬧得人盡皆知,還請尹夫人把她帶回去吧吧。”
尹夫人應著,一句多餘的話都沒有,只是呆呆的坐著,整個人一下憔悴得像是老了二十歲不止,看著好生叫人可憐她。
幾位夫人斷續的告辭,柳慎雙身子也不方便去相送,都是程氏代勞,少不得也要囑咐她們三緘其口。
天快黑的時候,尹夫人帶著還不知情的尹綺羅和翠娘一併回了城裡去,也不知道她是如何打算的。
柳慎家裡還有孩子,這裡的後續之事自然沒發處理,因此只好交給了程氏。
有道是壞事傳千里,好事無人知,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才第二天尹綺羅的事情就傳遍了整個梧州。
她在大家的眼裡,一直都是個天真無邪討人喜歡的好姑娘,一時間各種輿論聲起,而尹綺羅當年害死尹蓉兒的事情,兩天之後,尹夫人也查了出來。可是出於意料,尹夫人並沒有讓她償命,反而是將她配給了一個四十出頭的鰥夫。
至於翠娘,終究還是被亂棍子打死了。
柳慎這一次進城來,是給柳大老爺祝壽的,席上並沒有看到尹夫人,與刺史大人同來的是他的一位愛妾,可見此事對於尹夫人打擊之大了。
晚上回去的時候,出釉忽然提議:“你要不要去看看尹綺羅?”
此時於上一次的事情,已經有三四個月的時間了,柳慎也快要生產了,理論上程氏是不許她到處跑的,不過她趁著程氏招待客人,還是執意回莊子裡去。
“你知道她住哪裡?”柳慎也很是好奇,如今的尹綺羅在過著什麼樣的日子。
“自然知道。”她可是很關注尹綺羅的生活呢。朝著馭夫低語了幾句,便朝著尹綺羅的住的巷子去。
臨近巷子便問道一陣惡臭,出釉嘿嘿笑道:“這位八丫小姐,怎麼也是當過庶女的,可是連普通的家務都打理不好,本來她是打算以色侍人的,可是她嫁的這男人更喜歡賭,所以你知道麼?”
她說到此處,湊到柳慎的耳邊小聲的說起來,柳慎一聽頓時驚了一下,頓時明白過來,為何尹夫人不將她殺了給女兒報仇,反而是嫁給了這麼一個男人。
想來她這個樣子,跟窯子裡的女人有什麼區別,男人去賭博,輸了就讓人來家裡跟自己的媳婦睡覺還錢?????
這正詫異著,就見一個男人從巷子裡的一處小門出來,一面還滿意的拴著褲腰帶。
因他沒看著馬車裡的柳慎和出釉,便以為馬車裡的也是債主,所以到馬車前時,不禁停駐腳步朝後面指著:“別說,這小媳婦果然是有錢人家養出來的,可真是水靈靈的,比在窯子裡花錢划算多了。”
待他走遠了,出釉這才下了馬車,瞧見亂七八糟的巷子,止住柳慎道:“你這裡等著吧,我把她帶過來。”說著就跳下馬車直接翻越進了尹綺羅家裡。
不大多時就把尹綺羅提著從牆裡翻出來,扔在馬車旁邊。
剛被人蹂躪完,還沒穿好衣裳,尹綺羅就覺得天旋地轉的,等她反應過來卻坐在巷子裡頭了。抬頭一瞧眼前的人,竟然是許久不見的出釉,頓時一臉的恨意,想要起身來掐死出釉。
而恰是此刻,馬車的車簾開啟,只見柳慎從裡面將頭伸出來,一臉含笑的打量著她:“看來尹夫人還是念及你們母女之情的嘛。”
“柳?”尹綺羅在張口,就被出釉狠狠的甩了一個巴掌,“現在還不老實,莫非你對現狀還不滿意?”
尹綺羅咬了咬唇,一雙怒目朝柳慎看去,恨不得將柳慎四分五裂,“怎麼,如今你是來看我笑話的麼?”
柳慎搖頭,漫不經心的扯著車簾上的流蘇:“我只是在想,若非當初你要招惹我,想必你現在還是刺史府中受盡寵愛的嫡出小姐呢。”一面抬頭朝柳慎問道:“你可曾後悔過?”
尹綺羅聽到這話,似乎看到了從前自己的輝煌日子,臉上慢慢的露出笑意來,可不過是一瞬,就恨恨的朝柳慎瞪去:“可都是因為你,是你把我害成這樣,以後你是要下地獄的!”
柳慎冷笑以對:“下地獄?如果我為了死後能上天堂,而讓自己活著的時候過著像是地獄一般的日子,那麼有必要麼?何況我做什麼了?”說罷,又笑道:“倒是你,當初那麼小就開始謀害別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