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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睿自打發現她不愛喝苦茶,就時不時打包送她一些新制的花茶和果茶,前天還打發老崔送了盆兒花,捎帶著有一盒玉蘭香片,她還沒來得及嚐鮮。
司徒晴嵐笑吟吟道:“咱們倆一個口味,能讓你誇口,想必是好喝的,我等著啊,你可別忘了給我帶。”
餘舒點點頭。
司徒晴嵐先是說了幾句閒話,然後她們聊著聊著,就說起祭祖大典的事。
“聽人說,你們去的那六個,聖祖祭日前一天鬧了事,你不要緊吧?”司徒晴嵐關心地問道。
餘舒笑看她一眼,道:“你要是想打聽實話,就直接問,別跟我彎彎繞繞的。”
被她說破,司徒晴嵐臉色微紅,“我是有些好奇,你就說說吧。”
“是出了點亂子,湛雪元你認得吧?就是她,家傳的那個什麼天玉丟了,就訛到我頭上來了,最後上頭有一位審官出面,問清楚了事情,原是崔家的那個小姐,叫崔芸的,偷拿了湛雪元的石頭,說是不小心掉進湖裡,怕人責怪,才栽贓嫁禍給我。”
華珍園那點兒事,王大人說過等祭祖回來,要上報到司天監。餘舒不知回來後他上報了沒有,但她這最近在書苑裡沒聽到風聲,想必是被湛雪元和崔芸兩個想辦法瞞了下來,也難怪司徒晴嵐向她打聽。
餘舒沒說仔細,連薛睿的名字都沒提,大概地講了這個事情,更沒提湛崔二人欠她那十個耳光。
司徒晴嵐聽罷,柳葉眉蹙起,道:“真是胡鬧,所幸沒有發大,不然耽擱了大事,聖上責怪下來,這前途還不毀沒了。”
餘舒面露一絲苦笑,道,“就是你問起,我才說了,你瞧祭祖回來這些天,也沒見司天監有什麼話傳過來,大概是要不了了之了。”
司徒晴嵐“唉”了一聲,心裡也以為這件事是要揭過去了,看到餘舒苦笑,不免出言安慰:
“這湛家在江西很有根基,說起來忌諱,就連當地的衙門軍府都要仰仗他們鼻息,我悄悄告訴你吧,這湛家的小姐此趟進京修學,八成是要同哪一家達官貴門結姻親,在華珍園鬧出的事,傳到上頭,自然有人會幫著她壓下去,還好問清楚不是你偷了她那命根子,不然我怕你只能吃個啞巴虧。”
聽到這些訊息,餘舒目光閃閃,安靜片刻,又說:“湛雪元就罷了,那個崔芸,又是什麼依仗,不是說崔家一個庶小姐嗎,在華珍園時候竟也囂張的緊。”
司徒晴嵐面掛三分哂色,輕笑道:“崔芸算什麼,不過她有一個親姐姐,名喚崔芯,比我還小一歲,自小得了機緣,被湘王妃認作乾女兒,和息雯郡主一塊兒養了兩年,問湘王世子喊哥哥,被郡主叫姐姐,便自當是半個主子了。”
餘舒眯了下眼睛,心中冷笑:她就說嘛,那崔芸同她無冤無仇,為何要精心設計她,原來還有這一層關係。
好樣兒的息雯郡主,原來絆子下在這兒呢。
司徒晴嵐見餘舒不說話,以為她心裡不舒服,便就體貼地告訴她:
“蓮房,你寬心些吧,告訴你一個好事兒——聽我外公的口氣,司天監年初離任的幾個空缺,正在尋補呢。當中就有兩個位子是聘女官的,太承司有一個七品瓚記的職位,要在太史書苑挑選,你是十年出一人的女運算元,說不得這一次就能提前入仕了。”
餘舒這是第二次聽司徒晴嵐告訴她“好事兒”,上次就是祭祖大典選人,這丫頭告訴她被選上了,結果她在榮盛堂又被人給刷下來了。
心裡不以為然,餘舒口中仍做好奇:“不是說有兩個位子嗎?還有一個是什麼?”
司徒晴嵐抿嘴道:“另外一個職位就不敢想了,坤翎局的女御,方方正正的五品,執掌士族門第間的婚書與命籤,這麼一個要緊的位置,香餑餑似的,都是從司天監本官裡頭提拔上來,再怎麼都輪不到我們太史書苑挑揀。”
餘舒也不在意,笑一笑便過耳,又和司徒晴嵐東拉西扯了幾句,才把人送出去。
她沒在太史書苑逗留,收拾好東西就離開了,掐著時辰出了大門,就見南牆下的馬車已經在了。
“劉忠,”餘舒看著自家馬伕肩上汗溼,輕責道:“不是讓你晚上半個時辰嗎,這麼熱的天兒。”
劉忠憨笑道:“怕姑娘多等,快上車吧,給您備了涼茶。”
“下次準點兒來。”餘舒又唸叨了這漢子一句,才攀上馬車。
“姑娘是回家還是上哪兒?”
“去上一回做玉工的那位徐師傅家。”她得去看看徐老頭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