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舒將王大人的為難之色看在眼中,暗暗皺眉,心知此事不能善了,那就別想安生,依著湛雪元這幾個蠢貨的糊塗勁兒,非要鬧大了不可。偏偏她現在說話沒人聽,這個運算元的身份在這裡沒什麼分量,根本做不了主。
正在此時,外頭又有人敲門:
“餘姑娘,奴才送晚飯來了。”
是那小太監小吉子。
餘舒身形動了動,便走過去將門開啟一條縫,看著門外的小太監,心思一動,沒忙著去接他手裡的食盒,而是問道:
“小吉公公,你師父呢?”
經過這兩天來往送飯,餘舒也清楚這小太監和貴妃身邊的大太監秋同仁之間的關係。
小吉子看餘舒擋著門,便站在門外沒進,聽她問起師父,就道:
“師父在娘娘跟前伺候呢,姑娘有什麼事?”
餘舒語噎,她是想找薛睿過來處理這件事,卻不知他人在何處。這華珍園裡限制人出入,唯獨這些身份特殊的太監可以隨意來往,她以為秋同仁應該知道薛睿身在何處,可是秋公公正伺候薛貴妃,這可就難辦了。
小吉子倒也機靈,看她眼色,小心問道:“姑娘有事不妨講,奴才或許幫得上忙。”
餘舒報著一絲僥倖問道:“你知道薛大公子現在園中何處?”
“知道啊,薛大公子就住在南苑。”
餘舒一喜,連忙道:“那煩勞你跑一趟,去請薛大公子來這裡來,就說我有急事找他。”
小吉子惦記著前天從他師父那裡轉手得了餘舒一百兩銀子,便樂意幫她跑腿兒,於是滿口答應下來,將食盒交給餘舒,就一溜兒小跑去尋薛睿了。
餘舒關了門回來,見客廳中一群人都瞧著她,便對王大人道:
“大人稍候,我已讓人前去通知大理寺少卿薛大人,等他到了再議長短吧。”
薛睿的名頭,王大人是聽說過的,他這邊是神情鬆動了,湛雪元卻還一臉懷疑地瞪著餘舒,崔芸在旁邊拉著她,默不作聲。
餘舒懶得在他們面前辯解,將食盒裡的飯菜拿到桌上,禮貌地問詢了王大人,見他搖頭拒絕,這才招呼了文少安,均出一雙夾菜的公筷給他,兩人無視其他,就坐在桌上吃起晚飯。
湛雪元看到餘舒如此,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先前腦袋被她拍的生疼,這一氣一痛,就覺得頭暈眼花,被崔芸扶著坐到一邊椅子上,念著丟掉的天玉,懵懵然又掉下淚來。
。。。。。。
薛睿比餘舒預計來的要快,她剛放下筷子擦嘴,就聽到外面敲門聲,還是小吉子。
“餘姑娘,我把大公子請來了。”
屋內沉默的眾人神情俱是一動。
餘舒趕緊上前去開門,外頭天色已經暗下,她還是一眼就看見了站在小吉子身後,穿著一襲竹青色遙�賴難︻!�
四目相對,她能看出他眼中擔心。
“出了何事?”薛睿沒急著入內,而是憑藉著身長,越過餘舒頭頂看到屋內情形,一面揣測,一面問她。
餘舒簡短地告訴他:“江西湛氏的天玉風水你聽說過吧,湛小姐隨身的天玉遺失,她懷疑是我偷走,就鬧了起來,禮部的王大人也在。”
不需多說,薛睿就知道餘舒找他來做什麼,點點頭,就跟在她身後進到客廳,沒在意小吉子在外面探頭探腦的沒有離去。
王大人上前和薛睿見禮,論官階,薛睿比他還要高出半品,屋內幾個年輕人多半都認得薛睿是誰,原本坐在那裡的都站了起來,免得失禮。
薛睿沒有與王大人寒暄,就走到上座的椅子坐下,環掃這一室人的神態,最先問道:
“是誰丟了東西?”
湛雪元忙道:“是我,我的天玉被人偷了。”
“你怎麼肯定是讓人偷了,不是你自己弄丟了?”
“我、我。。。。。。”湛雪元被薛睿一句話就問的結巴起來,扶著她的崔芸倒是口快,幫她說話:
“是這樣,大人。雪元的天玉從不離身,今天上午她還戴著,下午王大人帶了禮服來讓我們試穿,因為露了頸子,宮女姐姐就讓她摘下來了,她便收在房裡,後來忘了戴上,我們下午在園子裡走動,再回來那天玉就不見了。”
崔芸是沒有明指餘舒做的,可是湛雪元緊接著就找回了底氣,振振有詞地向薛睿道:
“下午就餘運算元一個人在後院待著,我們都出去了,我敢肯定是她進我房裡偷了我的天玉。頭一天我們住進華珍園,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