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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2部分

“今年大衍試正逢多事之秋,先是司天監官員徇私舞弊,星術一科發了白榜,而奇術一科,居然沒有魁首,再就是算術一科,出奇評出一位女運算元。”

方子敬上來先是說了這麼一段話,看似同今天的主題不相干,但是仔細想想,他所說的這三件事,都同餘舒脫不開關係。

“這位年紀輕輕的女運算元,在座想必無人沒有耳聞,老夫與呂夫人、司馬院士三人舉薦的就是她了。”

話聲落下,餘舒瞬間感覺十幾雙眼睛定格在她身上,審視的目光一點都不含蓄,這等特殊待遇前面五個人都沒有“享受”過,儘管她見過不少大場面,定性十足,但是面對這一幫人老成精的長輩們,加起來快要上千歲的年紀,也夠讓她渾身不得勁的。

壓力是有,不過她也不會畏縮,太史書苑是個講規矩的地方,她一個四等的運算元,若論等級,在座這些院士當中,比她強的真沒幾個。

只是她這麼想,別人卻未必會當一回事。

“餘運算元的確是今年入院的年輕一輩當中,最拔尖的一個。只是,我耳聞到一些有關餘運算元與人賭鬥,當眾羞辱且奪人印信的過分言行,私以為這等桀驁不馴,又衝動輕率的女子,不適合參與祭祖那般莊重的場面。”

餘舒原想著他們多少會意思著提兩個學問上的問題讓她表現一下,再來刁難,誰知上頭一張口,直接就是否決,理由正是她上個月在忘機樓宴客時鬧出來的事,言辭正義,什麼桀驁不馴,說穿了就是她沒有忍氣吞聲,而是在大庭廣眾之下打了韓聞廣的臉面。

這位說話的高院士,看起來五十餘歲,在一群頭髮花白的老人當中算是年輕的,餘舒遠遠的見過他一回,當時被辛六拉著辨認,提醒她高家與韓家乃是姻親,她既然得罪了韓聞廣,最好不要想著拜入這位高院士門下,餘舒當時不以為意,以她在數學上的知識水平,壓根就沒有打算到太史書苑來學算術。

餘舒看了看坐在上首座位,韓聞廣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暗自冷笑。

現在這高院士擺明了和韓聞廣是一丘之貉,這樣的場合,她根本就不適合開口辯解,在座的都是些什麼人,是非黑白自有定論,一句兩句話說不清楚,反而會顯得她輕舉妄動。

於是她轉頭看向方子敬,心想著是方子敬舉薦她,難道不幫她說話?

怎想著方子敬沒有說話,另一個餘舒今天第一次照面的人物,卻堪堪出聲道:

“高院士打哪兒聽說來的傳言,為何同我聽到的不一樣呢?不是說這餘運算元好端端地擺筵席請客,偏偏就有不識相的選在人家大喜的日子上門討教,尋釁不成,反被奚落,願賭服輸被人家教訓了也是活該。倒怎麼成了餘運算元言行有虧呢,好歹是司天監親選出來的人,掛在司天監的名錄上,豈容得幾個小人置喙,她若忍辱不聲,那才叫沒出息。”

坐在方子敬右手邊的粉黛女子,年有三十不曉,一雙丹鳳眼顧盼生輝,笑不露齒,這口吐之言,卻是明譏暗諷,直言不諱。

餘舒毫不懷疑,一眼就確認這姿容貌美又言語辛辣的女人,即是聲名如雷貫耳的呂夫人。

猜到她的身份,餘舒很快便想通為何對方會幫她說話,韓聞廣野心勃勃想要做領頭人脫出司天監自立門戶,試圖以餘舒這個女運算元為契機,往司天監臉上抹黑,這種種算計,司天監事後必然察覺,又怎麼會不惱韓聞廣作怪。

忘機樓宴後,這一個月來韓聞廣一派都沒有什麼動靜,想來是受到司天監的壓制,才沒有輕舉妄動。但是如此,也不妨前不久才從司天監卸任的右令呂夫人,對韓聞廣心生牴觸。

此時會幫餘舒說上幾句話,就不難理解了。

高院士被呂夫人夾槍帶棍的反駁說得直抖眉毛,忍不住反唇相譏,拿女子德行說白,卻被呂夫人揪著他損了一通。

在場眾人無語圍觀,不是不想插嘴,而是插不進嘴。

男人和女人鬥嘴,結果可想而知,餘舒睜大眼睛瞧著呂夫人毫不客氣地將那位高院士杵得是捶胸頓足,差點背過氣兒去,心中羨慕不已,幾時她才能混到那個地位,心情不爽,想罵誰就罵誰。

最後還是年紀最長的上官院士做了和事老:

“咳咳,聽老夫一言,兩位且停住吧,莫要因此傷了和氣,這餘運算元是否和選,也不是一人言語就能說的算,不如我們表決一番。按照規矩,若過半數贊同她參禮,旁人不得有異,若不過半數,則另尋人選。”

聞言,餘舒不管別人是怎麼想的,她心裡是覺得不痛快,說實話,這聖祖祭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