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經生死。和餘舒幾人相識;有了患難的交情。
誰曉得後來夏明明夢到她四姐遇害;聯絡上人示警以後;該死的還是死了;夏江家的親秀在太史書苑慘遭兇害;這件案子在安陵城裡轟動了一陣子;夏江家接到訊息;很快就有主事的來人進京。於是夏明明理所當然地被逮了回去。
之後;餘舒不是沒有前去找過人;可惜夏明明的親爹似乎對她頗有防備;攔著不讓見;幾次都沒見到人;餘舒也就淡了心思。原本以為兩人自此老死不相往來;誰知半個月前在這忘機樓開張的日子重逢了;更讓餘舒心裡膈應的;是當時夏明明和紀星璇那丫頭一副姐倆好的樣子。
要不是清楚夏明明不知道她同紀家的恩怨;會被長袖善舞的紀星璇籠絡去情有可原;就憑她這一點;餘舒是斷然不會再搭理這昔日的“難友”;甭管夏明明暗地裡打的什麼算盤;她可不想結交一條白眼狼。
“阿樹。對不起;這些日子讓你為我擔心了。”夏明明紅著眼睛走到餘舒跟前;兩隻白嫩嫩的小手擺在身前;不知該往哪兒放;就跟個犯錯的孩子似的;不怪她這樣子;就道義來說;的的確確是她對不起餘舒。
若說餘舒對夏明明什麼樣;那是沒話說。萍水相逢。前有救命之恩;後有照應之德。加上交心之誼;恐怕在夏明明眼裡;天底下除了她爹;餘舒就是同她最親的那一個了。
“我擔心你什麼了;少往自己臉上貼金;”餘舒撇了下嘴;不想承認剛開始那陣子;她的確是有些擔憂夏明明的處境;但用禍時法則為其卜算;知其平安無事後;才漸漸把人忘在腦後頭。
夏明明並不計較餘舒此刻冷言冷語;大概因為之前她送給餘舒的幾封信上;寫了自己一些事情;此刻話說起來;並不難開口;只是顯得小心翼翼;看著餘舒臉色:
“阿樹;你氣我是應該的;你對我那麼好;我當日卻一走了之;半點音信都沒能給你。我已聽說了;你上門來找過我;卻被我爹攆走。你、你別怪我爹;他人就是那樣脾氣;總以為人家貪圖的是我們夏江家的好處;我和他說了多少回;你不是那樣的人;他都不聽。”
她這麼一提;餘舒就又想起來;當日裘彪畢青在京城裡撞見她;要殺她滅口的日子;她登門去夏江家求助;卻被夏江鶴郎拒之門外的場景;不由得輕哼一聲;沒好氣兒道:
“錯了;我就是那樣的人;你爹上回讓人酬謝給我的幾百兩銀子;還在我櫃子裡擱著呢;我既收了那謝禮;我倆也算是兩清了。”
夏明明看她態度冷淡;心裡害怕;她是真有心要和自己絕交;眼淚一咕嚕;又掉下來;平時倒是口齒伶俐;此刻唯有含淚哽咽:
“你、你別生我的氣;阿樹;嗚、嗚嗚。。。”
見她哭的傷心不假;餘舒方知道嚇唬得差不多了;她此舉並非置氣;主要是試探夏明明心中還有多少舊情;若少了;那她後面的話就可以省了;畢竟她又不是吃飽了撐著;何必要為一個不值當的人費心;面上敷衍幾句;把人打發走就是。
餘舒臉色緩和;裝模作樣地嘆了口氣;伸臂拉住夏明明冰涼的小手;拽到身旁坐下;隨手抓起桌上剛才包點心吃的帕子在她臉上擦擦。
夏明明渾然不覺她差點就被餘舒當成是路人處理了;見到餘舒態度好轉;呆了呆;隨即哭的愈發厲害了;好像要把這些日子的擔心和害怕一起發洩出來;握著餘舒給她擦淚的手;趴在她肩頭嗷嗷大哭起來。
聽這魔音穿耳;餘舒費好大勁才忍住沒又翻臉;手抬起;又落下;在她背上“溫柔”地輕拍;打一棒再給個甜棗是她慣用哄人的伎倆;使起來毫不費力。
“行了行了;逗你玩呢;就行你帶人到我這酒樓搗亂;還不許我發個脾氣啊。多大個姑娘家;鼻涕眼淚弄得哪兒都是;有羞沒羞;快別哭了;當心腫了眼睛;回家去給你爹看見了;要起疑的;你今天是偷溜出來的吧;嗯?”
夏明明從她肩上抬起一張梨花帶雨的腦袋;並不如餘舒說的狼狽;反而是我見猶憐的漂亮;她點點頭;吸著鼻子道:
“嗯;上回在酒樓裡惹禍;我爹就罰我不許出門;阿樹;你、你真不怪我了?”
餘舒拿手帕蹭了蹭她鼻水;塞回她手裡;搖搖頭;正了臉色;問:
“我問你;你老實和我說;你聽沒聽你爹提起;皇上有意將你許配給九皇子?”
第三百一十九章 坦白
夏明明對餘舒沒什麼好隱瞞的;同九皇子的婚事安排;她比餘舒知道的要早;現在聽餘舒提起來;並沒有大驚小怪;臉色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