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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部分

龍顏大怒,狠狠瞪了幾個兒子一眼,暗罵他們不爭氣,不想家醜丟到朝上,又下不來臺,未免百官事後議論,傳出去不堪,只得怒斥他們站出來質問。

幾位成年的皇子這會兒都在早朝上聆聽聖訓,忽被景塵當眾戳了脊樑骨,一個個面紅耳赤地從百官左列走出來,稽首辯白。

可這事情,哪是三兩句話說得清楚,景塵一口咬定人就是他們抓的,薛睿適時插上一兩句話,最後竟不知為何,鬧到皇帝下令,派人到幾位皇子府中別院搜查,隨手一指,這差事就落到了薛睿頭頂上。

幾個自覺無辜的皇子,已然急紅了眼,誰個府上沒有一點機密,就這麼大喇喇讓人去搜,怎麼使得。

奈何金口玉言,聖旨都下了,誰敢抗旨不尊,滿朝大臣縱有心勸,更怕觸黴頭,欲言又止不敢進諫,於是幾個倒黴的皇子全都灰頭土腦地被留在泰輝殿上,等著人去掀他們院子。

劉灝正在其列,比起其他幾個兄弟,被皇帝懷疑,他面上憤慨不少,委屈也不少,可是目光掃過薛睿和景塵時,就不自覺地閃過一絲冷冽,這兩個人會鬧到早朝上來,是他始料未及的,打亂了他本來的算盤。

不過還好,他早有安排,這次必要有一個人栽進去。

薛睿完全沒想到事情會這麼順利,不宣而入,擅闖早朝,他來就是報著要挨頓板子的心,誰知皇上連句罵都沒有,話裡話外,竟一味順著景塵。

薛睿心中埋下一絲狐疑,沒有深想,遠遠看了一眼他那立在群臣之首的祖父一眼,見老人家目不斜視,垂頭自立,薛睿暗自嘀咕著事後少不了一頓訓斥,便跪下領旨,拉著景塵退下去。

***

薛睿和景塵宮中一行,前後去了快一個時辰,等他們領了聖旨回到公主府,太陽已經升起來了。

劉曇正在前院焦急地等待,一見他們回來,顧不上多問他們此行是否順利,便臉色極差地搶白:“餘姑娘方才回來了,人正昏迷不醒,問不出小師姑被關在哪裡!”

“她現在哪兒?!”薛睿和景塵異口同聲問道。

“就在後面廂房,郎中正在——”

景塵不待他將話說完,便把手裡聖旨往劉曇手裡一塞,飛步跑往後院。

劉曇捏著那一卷皇命,低頭愣了愣,就聽薛睿沉聲問詢:“殿下,我義妹可有傷到?”

劉曇回神,蒼白苦笑道:“傷是沒怎麼傷著,就是受驚太大,脫力暈了過去。可她身上有血跡,我怕、怕是小師姑的。”

薛睿聽到餘舒沒事,心裡懸著的石頭總算落下,至於水筠如何,他卻沒心思去管,這邊暗鬆一口氣,望了一眼後院方向,沒有跟著景塵過去,而是轉念考慮到別的,神情變化,按住了劉曇手捏的聖旨,低聲將早朝上的事具體告訴了他。

劉曇聽的眉心抖動,到最後,詫異地變了聲音:“父皇命你去搜查他們的宅子?”

薛睿點頭,劉曇面露猶豫,“若是餘姑娘醒著也好,能夠指路,省的你去得罪人,但她不知何時才醒,這要是耽擱久了,唯恐小師姑遭難,我、我。。。”

薛睿看出他為難,皺了皺眉毛,張張口想勸,忽又記起祖父薛凌南幾句諄諄之勸,於是閉口不言,等他自己決斷。

劉曇看出薛睿沒有接話的意思,躊躇片刻,咬咬牙,將那聖旨往前一推,眉宇間綻出一抹毅然:“有勞表兄了。”

薛睿看著眼前似乎一夜長了幾歲的少年,記憶裡貴妃姑姑身邊那個總是寡言少語,又愛粘人的小孩兒從視線模糊了,他輕抿嘴唇,目光一閃,接過他手中之物,輕聲道:“我去安排,殿下聽信。”

劉曇感激地看了他一眼,不知何為,看著薛睿離開的背影,心裡先前那一縷掙扎和後悔,就這麼消失不見了。

***

薛睿手拿聖旨,分領了幾隊禁軍,從城北皇子府查起,一座座宅子搜過去,加上之前已有的線索,等到傍晚,終於在一間門庭羅雀的別館地窖中找到了奄奄一息的水筠。

而這間別館,正是在四皇子嘉王劉思名下。

薛睿派人將水筠小心翼翼抬回公主府,掉頭進宮覆命。

皇帝聞後,叫了劉思到御書房,一塊硯臺劈頭砸過去,劉思腫了半邊臉,惶惶無措,跪下喊冤,卻無力洗脫,皇帝一怒之下,奪了他的嗣王,貶成三等郡公,責令他收拾行裝到南部潛州反省去了。

至此,在泰輝殿上站了一整日的皇子們,才被允許出宮回府。

薛睿覆命之後,帶上兩名御醫,馬不停蹄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