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日子就能好過了嗎?”
“我、我。。。”翠姨娘躲開了餘舒的目光,心裡頭莫名的發虛,腦子裡一團混亂,好像明白了,又好像是更糊塗了。
然而餘舒沒有再逼問下去,她握著翠姨娘的手,屈身坐在她床腳,緩緩聲道:
“娘不喜歡我不打緊,您罵我也好,說我不孝順也好,可您要曉得,我是您生的女兒,是您身上掉下來的肉,我們是親母女,不是仇人,犯不著回回見面都橫眉冷對的,畢竟誰還能害了誰不成?今兒我過來,就是想告訴您說,而今你閨女有了本事,咱們一家三口無需要再寄人籬下,看人臉色過活。”
“再過個幾日,我就把孃的戶籍從紀家挪出來,我在城北弄了一間大宅子,馬上就修好了,回頭就接您一塊兒去住,還有小修,到時候,您就是我們餘家正兒八經的夫人,不比給人家當姨娘丫鬟強嗎?”
說完這些話,再看翠姨娘的神情,已經全然不見憤恨,只有思索了。
“您好好想想我今天說的話對還是不對,”餘舒站起身,“我先回去了,過兩日再來看您。”
說著,又捏了捏她回溫的手,放開了。
翠姨娘盯著餘舒的背影出了屋子,這心裡頭,就好像堵了什麼似的。
***
餘舒從翠姨娘那兒走後,沒有回家,而是一個人去了忘機樓。
今天和翠姨娘說了幾句“掏心話”,有沒有打動她,餘舒不知道,但她自己是又想念起親人了。
遠在另外一個世界的父母和弟弟,她無法得知他們過的好不好,只能默默地在心中許願他們平安。就連一個能夠傾訴的人,都沒有。
這個時候,她就格外地想念起薛睿的陪伴。
“唉。”
餘舒坐在三樓的露臺上,盤著兩條腿,從大開的天井仰望頭頂上那一片星雲交錯的夜空。
來到這世上,她本是一個無根之人,因為餘小修,因為景塵,因為趙慧,因為薛睿。甚至因為紀星璇。是愛恨也好,是情仇也罷,有了這些羈絆,她才愈發想要努力地活下去。
回憶種種。她會覺得像是做了一場夢。福與禍。生與死,她算得出別人,卻算不出自己。
。。。。。。
夜深了。起風了,小晴提著一盞燈籠,輕手輕腳地撥開天井外面的圍簾,走了進去。
看到餘舒仰面躺在軟榻上,以為她睡著了,可是一走近,便發現她是睜著眼睛的。
“姑娘,不早了,回房去休息吧。”
“嗯。”
餘舒坐了起來,揉揉脖子。
小晴將燈籠插在欄杆旁,蹲下身去給她穿上鞋子。
兩人一前一後下了樓,在二樓走廊上,聽到了後院門響。
餘舒站住腳,看向樓下,只見影壁那一頭,有人跑去開門,隱約聽到說話,不一會兒,兩個黑影便繞了出來。
餘舒起先以為是薛睿回來了,便湊近了橫欄,向下問道:
“是你們公子爺回來了嗎?”
貴七在樓下聽到問話,便仰頭道:“姑娘沒睡下吧,是大公子派來的人,小的這就帶他上去。”
餘舒納悶,這麼晚了,會是什麼事情?
貴七將人領到二樓茶廳,小晴掌了燈,餘舒坐在椅子上,看到人進來,一眼便認出那是薛睿身邊的小廝,名叫寶德的。
寶德向餘舒使了個禮,三步並作兩步上前去,從衣領口裡摸出一張字條,遞到餘舒面前。
餘舒看那上頭熟悉的字型,一行詳詳細細寫了年月日時,分明是一個人的生辰八字,另一行則只寫了一個日子——
六月十一。
她眼皮跳了跳,抬頭問道:“我大哥還交待了你什麼?”
寶德道:“公子說,姑娘看到這字條,就知道該怎麼辦了。”
餘舒皺了下眉毛,她當然懂得薛睿的意思,這字條上寫的,必是個死人的八字,又寫明瞭人死的日子,那薛睿就是讓她算一算這人是因何死的。
算一算,薛睿離京都有七八日了,說是出城去查案,她卻沒聽到一點有關案情的動靜。
會是什麼案子這麼棘手,讓他滯留?
餘舒有種不妙的感覺,薛睿恐怕是遇上什麼麻煩了。
“我大哥現在何處?”
***
沛縣
是夜,薛睿坐在酒樓二層頂上的一間房內,手頭邊上擺著幾份口供,分別是御史大夫周磬遇害前後的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