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水雜學,這些都是小技,而相面、相字,她初窺門徑,就連半吊子都談不上。
這樣一細想,除了禍時法則,她就再沒有能拿得出手的本領了。
當然,六爻術是不亞於《渾天卜錄》的奇學,奈何她天資根骨極差,不能領會深通,當初青錚道人教會他,也只是為了讓她自問自卜,補她八字的。
不然,這絕對是一項利器。
六爻六篇綱領,上卜天災,下問國事,即便是有五成的準頭,也能讓她做夢都笑醒了。
就在餘舒暗暗自省之時,辛雅總算言歸正傳:
“老夫知道你至今沒有同這京城哪一府世家交好,只在一座酒樓掛名,管理些賬務,但聽我一言勸說,學易之人,最忌荒廢才能,長此以往,無益於名聲,況且你身懷奇才,何不在京城尋一處易館作為下落。”
餘舒想了想,苦笑道:
“我不是沒有想過到易館裡供事,不瞞您說,我學成之前,初入京城就曾在城南街坊上擺攤給人算命,謀些盤纏,只是後來考過了大衍,初出茅廬,便得罪了運算元賢師韓聞廣老前輩,想來多家易館都礙於此故,竟無一家來尋我。”
辛雅眼光一閃,自然而然地把話提了出來:
“此事我也有耳聞,倒是前一陣子我忙於公務,未能發請,蓮房姑娘若是願意,大可以到我辛日重光大易館,必保你一席之位。”
辛雅這算盤敲的響亮,餘舒這樣一個白身出第的易師,一朝進了她辛家大易館,外人看來,就成了他辛家的門人,蓋上這個戳,就是她不做事,也能憑藉她的斷死奇術,讓世家名望更上一層樓。
往後任誰提起斷死奇術,找的不是女運算元,就是他辛家大易館了,來往所求,諸多好處。
相比較,韓聞廣是不是會介意,就不值一提了。
辛雅想得到,餘舒也不是傻子,聽他邀請,面上猶豫了一會兒,卻搖了搖頭:
“多謝辛老爺好意,可我現在太史書苑修學,心無旁騖。”
辛雅笑了,換了右手握住那對核桃,抬了抬袖口,朝她比出一根手指:
“蓮房姑娘若肯到我大易館來,老夫能許你一樣天大的好處,你不妨聽聽。”
看他胸有成竹,餘舒不免好奇,他有什麼利誘。
辛雅起身,指著簾後,道:“還請移步,隨我入內。”
餘舒遲疑了一下,便跟上了。
這茶廳偏室,不比外面明亮,兩面窗沿緊閉,只從窗紗透入光亮,屋中擺著一張圓桌,有兩把交椅,但餘舒一眼最先看到的,卻是桌子上那一樣用白色獸皮矇住的東西,不知何物,但想必是辛雅所許的“好處”了。
“請坐。”
辛雅步至桌邊,等餘舒在一把椅子上坐下了,才揭開那一塊白色獸皮,露出一座精緻小巧的青銅香爐。
這一隻香爐,一手大小,高有七寸,三足兩耳,上下兩層,鑄得口圓肚胖,觀之可愛,再加色澤明綠,不像是焚香之物,倒像是拿來收藏的。
辛雅不急顯露,將手裡的虎頭核桃放在一旁,解下隨身的香囊,開啟口朝著那小青爐裡一倒,便滾出一顆錢幣大小的鏤空金絲球,落在爐底。
餘舒仔細瞧著,那球裡含著什麼東西,疑是香料。
辛雅取了火折,將小青爐底下一層點燃了,看到火星,餘舒才發現那下面一層存有兩塊細細的青炭。
做完這些,辛雅才在另一把椅子上坐下了,任那小青爐焚點,拿起核桃轉了兩圈,出聲道:
“老夫冒昧相問,蓮房姑娘除了那斷死奇術,是否還學過六爻真章。”
餘舒神情一動,抬頭看他。
她會六爻卜術,從未大肆宣揚,就連辛六都不知道她有這一手,這辛雅又是從哪裡打聽到的?
“不必看我,老夫與前任司天監右判紀懷山乃是同僚,他入獄之後,家人曾經找我說情,我從其子口中聽聞,你同紀家那一位秀元小姐,拜過同一位師父,傳授你二人六爻真章,只是因為紀小姐進京求學,耽擱了一半,你卻盡得真傳。”
辛雅講明瞭這一段過往,隱去了紀家人許諾他只要紀懷山平安無事,就以六爻真章交換那一處。
餘舒聽得是啼笑皆非。
青錚道人統共就收過倆徒弟,一個是她這坑爹的狗屎命,一個料想是那天資縱橫的雲華易子,紀家威逼利誘從她這兒訛去了一篇六爻總綱,紀星璇囫圇學了,就敢名正言順地到處去說,真是無恥之極。
“那是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