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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部分

“任少監;我們到後面去議事吧;”郭槐安起身正了正烏紗;先向任奇鳴示意;而後扭頭對堂下面和餘舒、景塵站在一起的薛睿道:

“薛少卿;你代本官送一送道子。”

“是;大人。”

隨著郭槐安和任奇鳴的離去;剛才還滿滿站著人的公堂上;就只剩下幾個候命的差役。

“道子;請。”薛睿對景塵伸手引向門外;目光卻看向餘舒;見她正低著頭不知在想什麼;但能察覺到她心情不好;於是就有些擔心她是因為紀懷山的死受了驚。

景塵正出神地看著地面上那一小灘刺目的血跡;聽到薛睿叫他;才回過神;看了一眼薛睿;又將視線轉向餘舒;欲言又止。

餘舒似是想完了事;抬起頭;見他們兩個人都看著自己;面無表情地道:“看我做什麼;走吧。”

說完;她就率先往外走;看也沒看一眼那地上的死人血。薛睿和景塵見狀便跟著出去;還有那兩名到哪裡都跟著景塵的宮廷侍衛。

他們到了大理寺門外;宮中接送景塵的馬車就等在街對面;侍衛上前去牽馬;那車伕便駕著車子調頭;停到景塵面前;一個十四五歲的小太監從車裡蹦出來;原本是想迎景塵上車;但一見他胸前的血印子;便驚忙尖叫出聲:

“呀;道子您這是怎麼了這哪兒弄的血;哪兒傷著了”

景塵低頭看了看胸前;道:“我沒事;這是別人的血。”

那小太監拍著胸口呼了兩聲萬幸瞪了瞪跟在景塵身後的侍衛;好像是在埋怨他們沒有盡責守護;轉身掀開那彩滌的車簾子;對景塵道:

“您快上車吧;得趕緊回去把這髒衣裳換了;免得沾上晦氣。”

景塵扭頭看著餘舒;張了張嘴正想說什麼;就聽餘舒先道:

“你先別急著走;我有話和你說。”

說完;也不等他答應;便轉頭對薛睿道:“大哥;借一借你的地方。”

薛睿一聽;就知道她要往忘機樓去;想了想對她道:“你們先過去;我進去整理一下案卷;稍後就到。”

接著又看看宮裡那輛裝飾華美、惹人注目的馬車問她:“老崔就在後面馬廄;不如你等一等;我讓他駕車送你。”

餘舒道:“不用了;我坐你的車;等下你走時候不方便;”說著;就轉身上了宮裡那輛馬車。

那小太監不認得餘舒;看她這麼堂而皇之地上了主子的車;剛要訓斥;就見車窗簾從裡面撩開露出餘舒的臉;對景塵道:

“還不走?”

景塵猶豫了一下;便上了車;那小太監是有眼色的;看這情形就把話吞回去;正要跟著鑽進車裡剛探進去個腦袋;就聽裡面的人說:

“你;坐外面去;讓車伕先到馬街。”

餘舒對這不知名的小太監擺了下手;不由分說將車簾拉下;掛在門框的倒鉤上;坐回窗邊;往外瞧了瞧薛睿;道:

“我先回去了。”

“嗯。”

薛睿站在門前;目送那馬車在兩名侍衛的護送下離開;才轉身回了衙門;他要趕緊把手邊的事處理了;才能挪出空來。

馬車裡;駛了一段路;餘舒和景塵面對著面坐著;中間隔了一張桃花檀角四方桌;誰也沒有先開口說話。

餘舒這會兒心裡很不舒服;因為紀懷山的死;因為紀星璇的“好運”逃過;更是因為景塵不久前在公堂上對紀星璇說那一聲對不起;還有他看自己時那帶有責備的眼神。

非要找一個詞來形容她現在的心情;那就是憋屈;十分的憋屈。

她沒想過要將紀懷山置於死地;可是紀懷山尋死了;她沒想過要放過紀星璇;可是紀星璇成功地脫了身;她更沒想過眼前這個肯為她出生入死的人;竟然會去同情那兩個曾經加害過她的人。

景塵並不是一個難猜的人;他少有喜怒;但喜怒易見;他為人隨和;但也有他固執的時候;餘舒看得出他對紀懷山的死相當介意;她也能夠理解他會心生內疚的原因;但理解不代表她就能贊同。

“小魚——”

“你為什麼要向那紀小姐道歉?”

兩人幾乎是同時開的口;但只有餘舒把話說完了。

“。¨”餘舒的問題;景塵一時不知該如何作答;他看著她明顯不悅的臉孔;擱在膝上的手掌握了握;低聲道:

“小魚;我們天師道從不妄殺;可因為我撒了謊使得那紀懷山今日落了個慘死的下場;我心有內疚。”

聞言;餘舒垂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