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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部分

客;這一輩子算是毀了。

“星璇;你聽祖父說;”紀懷山強打起精神;拍拍紀星璇的肩膀;壓低了聲音囑告:“此事不是沒有轉機;明天在公堂上;不管他們怎麼問;你都一口咬定不知情;祖父也不會承認盜題的事;咱們爺孫兩個都是清白的;你記住了嗎?”

紀星璇在牢中數日;又受過刑又被拷問;早被磨平了傲氣;此時想必是六神無主;聽了紀懷山的話;就只是使勁地點頭;牢牢地握住他乾枯的手掌。

祖孫兩人又低語了幾句;門外的獄卒便催促起來;紀星璇畢竟是涉及謀害皇親的重犯;就這麼偷偷摸摸地跑到別的牢房裡;若是被人發現;那當天的獄卒都要丟了飯碗。

紀星璇依依不捨地被獄卒帶走了;牢門重新關上;石室內重新陷入了黑暗;半晌過後;才聽一聲沉沉的嘆息。

“璇兒莫要怪祖父。”

紀星璇被獄卒帶著;穿過一條夾;看見等在鐵柵前的劉灝;她低頭走上去;抬手一拜:“多謝王爺。”

“與我還謝什麼;”劉灝一手輕托住她手腕;神色憐惜地看著她;道:“你在牢裡這些日子受苦了;放心本王知道你是冤枉的;會替你討回公道。

紀星璇抬起頭;感激地看了他一眼;不著痕跡地將手腕從他手裡抽出輕聲道:“王爺恩義;星璇若有他日;定以為報。”

“本王不需你報答;”劉灝低頭湊近了她;抬起的手輕落在她肩頭;溫聲道:“只要你以後別再躲著我就是。”

紀星璇苦笑一聲;垂下眼睛不作回答。

劉灝見她這樣子;倒不逼她承許什麼;輕拍了拍她肩膀;“走吧;我送你回去再走。”

紀星璇沒有婉拒;由著他將她送到牢房門口;看著她進到裡面;鎖了牢門她才走到室內唯一的窗子下面;仰頭看著天空中一小片星辰;一手抬到胸前掐算口中默默有詞。

不知過去多久;她忽然放下了手;僵著身子轉過頭去;坐到木床上;摟著發潮的被子;慢慢在床角縮成了一團;一縷月光照著她的人影;依稀可見她正在瑟瑟發抖。

兆慶一十四年;正月二十三;天陰此日宜納采、裁衣、入學、會友;忌上墳、動土、醞釀;午時大凶。

餘舒今天特意換了一身嶄新的胡裙;擦得乾乾淨淨的靴子;天涼又在外面加了一件羊皮坎肩;戴著一對軟皮子護腕項上掛著一塊碧汪汪的福山祥玉;束髮結辮;露出一張乾乾淨淨的臉;精神飽滿;不似要上堂去作證人;倒像是要騎馬出去遊玩。

老崔駕著馬車很準時地到了趙慧家門口;餘舒到上房和趙慧打了聲招呼;便坐車走了;家裡面誰也不知道她今天要去看紀家受審。

知道下午會下雨;出門的時候餘舒沒忘記拿傘;路上她坐在車門口和老崔聊了幾句;得知薛睿因為公務;忙的兩天沒有回家;昨晚上才回府睡了一覺;今天一大早就先到大理寺去整案;作為本案的協從官員;參與此次會審。

餘舒在這之前曾被大理寺請來喝過兩次茶;認得大門;下車以後報上名號;就被門前的官差領進去;並未直接上公堂;而是先帶到證人休息的側堂等候。

大理寺審案不同尋常縣衙;作風極嚴;一不許百姓圍觀;二要按流程來;該證人出來的時候才叫出來。

同為證人;餘舒到的時候;景塵還沒來;除了兩個守門的差役;就她一個人坐在屋裡;這裡也沒有茶水消遣;她便將兩手合在腹前;閉目養神。

“道子;您現在裡面坐著等一等;下官先到大堂去了;稍後再派人來請您——來人啊;去泡一壺好茶送來。”

餘舒一聽見門外說話聲;便睜開眼;轉頭便瞧見景塵被兩名大理寺的官員送到門後;後頭還跟著兩名宮廷侍衛;挎著刀站在門前。

“景塵;你來啦。”餘舒笑著喊了他一聲;並未站起來;就這麼坐著和他打招呼;幾天不見;她知道他住在宮裡不方便出來;又不能去找他;難得見了面;當然是很高興。

“小魚;”景塵在餘舒鄰座坐下;看了看她氣色;關心問道:“你的手指好些了嗎?”

“藥還是每天都吃;但不能動彈;”餘舒伸出左手到他面前。

景塵看了看;從袖子裡掏出一隻四四方方的木盒遞給她:“這是我上次和你說過的續骨藥膏;你回去以後讓賀郎中幫著你上藥;用在早起;三日一次不要斷。”

餘舒接過去開啟;先是聞到一股苦甜;再看這紅得發黑的藥膏形狀;分明是和前不久九皇子讓薛睿拿給她的那一盒一樣;只是這一盒明顯是剛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