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一章 找打
正月二十七這天上午;劉氏帶著薛文哲;跟著薛睿去到餘舒家去登門賠禮;礙於顏面;薛堂叔沒有親自出面;但出門前是警告過薛文哲;讓他乖乖向人家認錯;薛文哲昨天捱了打;雖然十分不樂意;但也知道不能不去;只好耷拉著腦袋跟著劉氏出了門。
餘舒昨天下午就接到過薛睿的通知;知道有人白天會來;便將接送翠姨娘遷居的事往後靠了靠;專門等著薛文哲那小子。
賀芳芝一早就出門去了醫館;趙慧吃過早點就回房去睡覺了;餘小修喝過藥在床上躺著;家裡上下這會兒是餘舒一個人做主;她並沒告訴趙慧夫婦有關餘小修摔破頭的內情;剛好避開他們解決這件事。
太陽剛剛升起來;坐北朝南的客廳門裡斜射入一道光;餘舒一身寬鬆的易客長袍;頭挽了清髻;坐在主人座上;神色冷淡地看著眼前站的一對母子。
薛睿則站在一旁做和事老;道明今日來意;劉氏推著薛文哲的肩膀;讓他道歉認錯;薛文哲一看到餘舒就紅了眼睛;那臉上不見什麼愧疚;倒像條惡狗一樣;恨不得撲上來咬她兩口。
兒子不肯開口;劉氏尷尬道:“餘姑娘;我們家文哲並非是故意傷了令弟;乃是一時失手所為;他年紀還小不懂事;望你不要和他一般見識;我聽說令弟傷的不輕;現在如何了;方便讓我見一見嗎?”
餘舒站起身;瞥了薛文哲一眼;沉聲道:“我弟弟命大;僥倖逃過這一劫;如今正在床上一動不能動;夫人想看;就隨我來吧。”
說完就帶了人到後院餘小修的房裡;劉氏原本對餘小修的傷勢還存疑;但見了面無血色地躺在床上的餘小修。還有他頭上觸目驚心的紅紗;當場就白了臉;心道是兒子差點鬧出了人命;既驚又後怕。
薛文哲同樣是一臉的心虛。
餘舒只讓他們在門前看了兩眼;便又把人帶出去;到外屋說話;不打擾餘小修休息。
“夫人也看到了;舍弟打從前天被送回家中。就一直昏迷不醒;臥床不起。若非是我乾爹精通醫術;掉了一條命;不定有個什麼好歹。不瞞夫人說;我心中惱恨;原本是要去告官申冤的。你們薛家是家大勢大;我惹不起;但我自幼喪父;就這麼一個親弟弟相依為命;他真有個三長兩短;我也沒什麼好活的了;還有什麼怕不怕的。”
明知道餘舒是在做戲;薛睿聽她講到話尾;還是忍不住皺了皺眉毛。
劉氏身為女子。自然多幾分心軟;聽到餘舒言辭悲慼;就生了幾分同情;連帶著越發自責了;伸手捶打了薛文哲兩下子;罵道:
“你這孽障;還不向餘姑娘賠不是。”
薛文哲支支吾吾;不情不願地出了聲:“我不是故意傷他;對不住了。”
看他這欠打的態度。餘舒眼底一閃。冷哼道:“我弟弟如今躺在床上;你一句道歉就想了事?”
薛文哲臉一僵。正想惱;劉氏趕緊插話道:“餘姑娘;我今天來帶了不少藥材和補品;望你收下來;好好調養令弟身體;往後有什麼需要;只管派人到我們府上支取。”
餘舒面露不屑:“夫人也太小瞧我們家;我乾爹行醫救人;乃是皇上親封的‘妙手丹心’;我舅舅是泰亨商會的副總管;家裡頭缺什麼都不會缺藥材;你帶來的東西還是趕緊拿走吧;我們家不差這麼一點。”
劉氏看到餘舒油鹽不進的樣子;為難地轉過頭;向薛睿拋去求助的眼神;示意他幫著通通情。要擱在尋常人;她堂堂薛府的夫人;怎麼會這麼低聲下氣地求人;偏偏來時的路上聽薛睿說了餘舒的來歷;知道和年紀輕輕的小姑娘在外交際不淺;又不能翻臉;只能用軟不能用硬。
薛睿咳了一聲;適時勸道:“阿舒;大哥知道這件事是我這小堂弟做的不對;小修那個樣子;你心中有氣有恨都是應該;但是可否看在大哥的情面;不要再追究此事;咱們私底下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
餘舒看看他;對劉氏道:“看在我大哥的面子上;我可以不和你們計較;但是有件事夫人今天必須要和我說個明白。”
劉氏見她鬆口;忙道:“餘姑娘請說。”
餘舒把目光轉向薛文哲;皺眉問道:“我聽小修的同學說;令郎那天和我弟弟起爭執;口口聲稱我們姐弟兩個忘恩負義;又說那右判府的紀老爺是被我給害死的;我倒想問問令郎;究竟是什麼人在他面前胡亂嚼舌根;攛掇著令郎去找我弟弟尋仇覓恨的。”
餘舒敢打包票;這事兒和紀星璇脫不了關係;不然薛文哲一個外人;怎麼會清